薛太傅瞧他一眼:“你觉得柔嘉公主是这样广结善缘的作风?”
薛蔚不说话了。
庆宁帝对自己的三个女儿不太重视,但是柔嘉公主是唯一一个封了公主的,说起来这位也是个狠人,身弱但心狠。
她母妃身份地位不高,生她时又难产而死,柔嘉打小就是病罐子。
四年前的一个冬日,皇帝太后带着妃嫔子女上御安庙祈福,山上路上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封路,行路不便,庆宁帝和太后都染上了风寒。
太医带的药材紧缺,唯有柔嘉这个药罐子天天靠汤药吊着,柔嘉这里还有药可用,只是那份药材是她用来吊命的,一日不服便身体状况便会下降一大截。
柔嘉主动把自己的那一份药献给了庆宁帝,从此以后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太医诊断柔嘉公主活不过五年。
这样的做法保全了皇家体面,毕竟她的药迟早都是要给给皇帝太后的,还不如自己拿出来主动献上,博个孝名。
也许正是因为庆宁帝心中有愧疚,所以给柔嘉封了公主的封号,赐了豪华的府邸居住,依柔嘉公主的喜好,为她挑了位探花郎驸马。
薛太傅自顾自的嘀咕着:“公主的驸马是上一届的探花郎吧……”
薛蔚点点头:“是啊,但是驸马不是出意外坠马身陨……”
说到一半,薛蔚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冷:“驸马才身陨没多久,两个月都没有吧?”
“应该不会吧?”
薛蔚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咯噔一下,他一惊:“驸马人还尸骨未寒呢。而且我这样的人才,当驸马岂不是可惜了?”
大盛关于驸马的隐形规则和历史上许多王朝一样,为了防止外戚专权,当驸马就做不了高官。
薛蔚耳边,薛太傅忍不住开始分析起来。
“大盛朝可没有公主为驸马守孝的规矩,而且你忘了当初第一任驸马和柔嘉公主成婚就是打着冲喜的名头。”
“你理论策略确实写的不错,攻克时疫你也有功,但是政事上缺乏经验。”
“柔嘉公主体弱,太医说她活不了几年了,而你初入仕途,一开始的官位不会太高,陛下也不会给你过重的权力,肯定是要放你历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