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人安坐着,反问道:“既然如此,大人为何要针对工坊?”

自从顾青妙的事情之后,齐大夫人便不曾叫过他一声夫君,多年夫妻,到底是生了嫌隙。

齐尚书抿唇不语,但眸色却是沉暗了许多。

齐大夫人知晓原因,见他不说,便直接道破,“皇上如今年富力强,立储遥遥无期,宫中嫔妃众多,未来皇子也不会少,若有聪慧机敏,胜过大皇子许多的,皇上会否另有考量?而皇上如今迟迟不提立储之事,个中原因大人只怕比我更清楚,但肯定逃不了一条,便是大皇子平庸,皇上瞧不上。”

齐尚书蹙起眉头,想反驳,却也无从反驳,他只能道:“如今惹怒了皇上,引起勋爵世家和文官清流的反感,对娘娘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夫人莫要糊涂。”

齐大夫人道:“此事有北冥王妃和李夫人牵头,轮不到娘娘举大旗,娘娘可以试探太后口风,若太后也赞成,娘娘再送些银子到工坊去,回头皇上怪罪下来,便可推说是为孝顺太后而行的;皇上没责怪,也顶多是被外头的人议论几句,但长久计,还是于娘娘与大皇子名声有利的,毕竟,大人也深信工坊可推行,不然也不会派人破坏了。”

只是不管齐大夫人如何劝说,齐尚书还是不同意,不做便不会出错,实在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齐大夫人见他不答应,也没继续说,只不过她心头衡量过,觉得此事可行,便派人去宫里头传话,她要进宫请安。

长春宫里,齐皇后听了齐大夫人的话,甚是吃惊,“母亲,糊涂了啊,本宫怎能支持宋惜惜?皇上一直都不赞成开设什么工坊的,女子被休出门,若娘家不收,便找姑子庵去便是,开什么工坊自力更生?本宫也不赞成。”

齐大夫人有些意外,“娘娘不赞成?”

齐皇后晃头,金玉流苏微微作响,扬起一抹淡笑,“母亲因何认为本宫会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