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阳将烟袋交到了凌游的手上,然后看着他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凌游想了想:“如果您没有别的事,就后天吧,早去,也早回嘛。”
魏书阳闻言点了点头:“好,那你明天准备一下,和秦家打个招呼,后天,咱们走一趟。”
凌游笑着看了一眼魏书阳:“辛苦您了魏爷爷。”
魏书阳闻言沉下脸来:“说的什么话,我自己孙子的婚事,我不去给你做主,你还能指望谁?”
凌游知道魏书阳待自己好,可自己始终觉得自己亏欠魏书阳,说谢谢又见外,不说谢,自己又总觉得心不安。
“少吸点烟吧魏爷爷。”凌游装好了烟袋交到了魏书阳的手里,然后又拿起火柴给魏书阳点燃。
魏书阳一边点着头,可却依旧没有阻碍自己的嘴吧嗒吧嗒的大口吸着烟。
第二天一早,薛亚言收拾了一番之后,便说要回余阳去,自从他进了卫生厅工作之后,他离异的父母,一改早些年的态度,对他都十分热情。
可薛亚言上初中的时候,去他们那里过过两次年,可却觉得,无论在哪一方,那血浓于水的父母,都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外人。
上大学时,自己连个过年的地方都没有,突然之间,这两年,他的父母却开始争抢上了,都在不断的邀请他去自己家里过年。
但薛亚言又不是傻子,对父母谈不上恨,但怨总是有的,两人各自组成新的家庭之后,又各自要了个孩子,今年,他的母亲给自己打过几次电话,但每次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不是说,薛亚言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要上高中了,想要让他帮忙托托关系,进个重点学校,就是他那个继父的小饭店被食药监部门给罚款了,让他帮帮忙,说说好话。
他的父亲更是每每仗着自己的那所谓父亲的名头,打十次电话,八次都是借钱,其余的两次,则是在酒桌上喝醉了,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显摆自己的大儿子有多么优秀,逼着薛亚言帮他那些所谓的朋友办点事,以彰显自己在朋友圈子里的地位。
而薛亚言的性格,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原生家庭的原因,变得十分讨好,凌游总玩笑说,他是个当狗腿子的材料,但凌游又何尝不知道,薛亚言又岂是喜欢当狗腿子巴结别人,这才是自从他们在大学认识之后,凌游每年过年都邀请他来云岗村的原因。
但这父母终归是父母,薛亚言就算是在怨他们,再想疏离他们,去拜个年的流程自己终归也是要走的。
凌游知道薛亚言去做什么,所以也不多说,在薛亚言临上车之前,凌游走回了房间里,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元钱,来到了薛亚言的身边,趁着只有二人,悄咪咪的塞进了薛亚言的衣服口袋里。
薛亚言见状赶忙拿了出来:“老凌,你这是干嘛?”
凌游用力朝回一推:“拿着吧,我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自己在余阳不好过,人情世故的哪里都需要用钱,兄弟也不是大款,就能帮这么多,别嫌少。”
薛亚言闻言赶忙推脱道:“我收你钱算怎么回事啊,你拿我当兄弟,你就别搞出这种把戏,我不要。”
说着,薛亚言一拍身边的车说道:“车都这么大的礼我都收了,总不能连吃带拿吧。”说着,薛亚言嘿嘿笑了起来,但笑容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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