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长河叹息,“这县里险恶,人心烦杂,你小心一些,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家里说,家永远是你的助力。”
兄弟二人相拥,良久才松开。
周玄崖也是微微落泪,上前抱了一下周长安。
再怎么说,几人也是一块长大的兄弟,就算关系亲疏有别,但身上也流着一样的血。
而白溪山离清水县城几十里远,周长安身为县丞,事务繁杂,周长河他们也要打理家中事务,今日一别,日后便是聚少离多了。
“长安,你放心,我回去便把弟妹送来。”
周长安点点头,其实他是想把儿子留在白溪山,那样既能和家族亲近,身体也能好不少。但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放弃。毕竟儿子没有仙缘,还不如待在身边,一家也能团团圆圆。
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自己的孩子就会和家族生疏。
周长河两人恋恋不舍,最后还是跨上马背,带着一些家丁消失在远方。
周长安望着兄长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黯然。
虽然他们没有分家,但相隔山河,情谊渐消啊!
旋即,他便转头向着城内走去。一侧的家丁上前将一件袍子披在他身上,他眉头微蹙,又脱了下来,将其递给了身侧的家丁。
家丁担忧道:“少爷,这风有些大……”
“还好。”
方才他披上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百姓的呼喊,想到了县丞的沉重官印,不由地有些厌恶这富家公子哥的气派。
自己虽然是周家的四少爷,但现在更是一县之长。
那些家丁有些发愣,不知道四少爷为啥变了些,明明在学院时,也是这样照顾的呀。
他们也没敢多想,急忙跟了上去。
转眼便是半年过去,周家治下也多了些人口。
而在敬峰山脚,一座作坊矗立在白溪河边,其内的七八个汉子干得热火朝天。
五间屋子一字排开,正好将整个制符工艺分为了腌料,翻料,洗浆,固灵,抄纸五道工序。
而周明湖与陈福生两人,皆在固灵房内,分别负责一道固灵工序。
“嘿咻,嘿咻。”
随着汉子的不断呼喊,一张张宽大的纸张被打捞出来,更是散发着一些灵性。
不多时,整个作坊就停了下来,邱老汉笑着走到固灵房前。
“二少爷,所有的纸都搞完了。”
周明湖擦去头上的汗珠,这才和陈福生一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