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从小父母早逝,但是近真于我比命贵重,身为哥哥,我宠着她惯着她,她很任性也有很多缺点,麻烦你多担待。”沈图南很难过,可是他必须说下去,他最疼爱的妹妹,必须为她做好打算。
若不是因为先生要走了,临终托付魏若来,若只是寻常大舅哥对他这个妹婿的嘱托,听到这些话的魏若来该有多么欣喜若狂,可他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得看着沈图南的眼睛,郑重的说一句:“好的,先生,我会的。”把这件喜事蒙上了悲伤的色彩。
沈图南再次嘱托,“就拜托你照顾好她。”
魏若来再次郑重的点了头。
沈图南放心了,这个徒弟他了解只要答应就一定能做到。“来。”沈图南和魏若来碰一杯酒,魏若来双手捧着酒杯一饮而尽,入口的苦让他难以招架。
沈图南不让魏若来和沈近真为他送行,沈近真泪流满面,魏若来眼角含泪。
沈图南说他不希望他们见到他不堪的一面,希望魏若来想到他还是那个睿智成熟的师傅。魏若来一字一顿说:“不只是师傅,更是兄长。”
“嗯,兄长。”沈图南知道这是魏若来对他的情谊,也是对他的承诺,他们是一家人了。
魏若来说到此处,再也控制不住本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沈图南回忆往事后悔万分,恨自己服软,亏欠了良心,不过是仕途受阻,可他却放不下。
来到赣州后,他会怀念上海的往事,怀念那些枉死的黄包车夫和被库券坑惨的老百姓,他于心不忍,良心难安。
沈近真望向哥哥,原来他哥哥是在乎的,并非为虎作伥。
魏若来也得到安慰说他以为沈图南变了,还好没有。
沈图南又动情的说他羡慕魏若来为百姓所做的一切可以得到百姓如此信任,可是他没做到。
魏若来告诉沈图南,他只是站错了队,非战之罪。
沈图南肯定了魏若来在苏区银行所取得的成绩,也感叹苏区是现代国家的雏形,完成了历朝历代都没有解决的阶级融合。他感慨苏区的百姓生活的安心,自在,有安全感,他也不得不承认共产党,羽翼已成。
听到这些话,魏若来一行清泪瞬间落下,他的先生回来了,还是那个先生,他就知道他会明白他,会懂他的。因为那是他一生崇敬的师父也是如今他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