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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侯府的人,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南城门,来到二十里外的荒郊,放下厚重的棺椁,下人们便跪地开始低头大哭,几个和尚闭目诵经,刁朋则站在棺椁旁的墓坑边上,低头盯着两丈开外的杂草堆不语,他身后是几个劲装汉子,一看就身手不凡。
哭丧声此起彼落,响彻遍野。气氛悲伤至极,却在此时,就见刁朋突然抬头,一手扶上棺椁的尾部小心摩挲,一副难过舍不得主家公子的表情,可眼中的警惕不得不让人多想!
接着,他的手顺着棺椁尾侧渐渐下滑,正好摸上一块儿突出的龟雕图案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让他浑身一僵,瞬间收回手,神色慌张的扭头看去;
就见,二三十腰带佩刀的皇宫禁卫,气势汹汹的骑马而来。
当看见被他们拥护在中间,一身黑裘大氅,头戴黑色貂皮帽,看不见表情,但轻而易就能感受到其冷冽气势的太子时,刁朋慌张的神色更甚,并迅速打量一眼四周,很快就冷静下来,并连忙上前迎接已经勒马的太子;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刁朋上前跪地,声音沙哑,情绪中满是哀痛,但对太子表现的极为恭敬。
太子眼皮都没抬一下,死死盯着前方的棺椁,以及一旁跪成一堆痛哭哀嚎的下人,又打量一眼几个念经和尚,右腿抬起前屈,一个横扫利落又不失优雅的跳下马背,握着马鞭,大步直朝棺椁而去。
见此,刁朋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上前跟在太子后面恭敬劝道;
“太子殿下请留步!”
太子依旧不予理会,只是盯着前方棺椁的眼神,却很是急切。
见此,刁朋再次开口劝道;
“太子殿下,您圣体贵重,我家公子承受不住,还请殿下……”
“放肆!太子殿下行事,哪容得你置喙?”
见刁朋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太子,徐寅便忍不住出声呵斥。
瞬间,还张着嘴的刁朋脸色一僵,立即低头认错;
“是奴才失了礼数,只是我家公子去的突然,又是枉死,老奴怕冲撞了太子殿,故此斗胆提醒一番!”
对于刁朋的这番话,徐寅依旧不领情,甚至冷哼一声又大声道;
“太子殿下圣体龙脉,又有列祖列宗护佑,何怕这等鬼祟之物?”
话说到这个地步,刁朋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直到太子停下脚步,站在距离棺椁一丈远的距离,沉声阴恻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