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时候，盛渺接到了陆怀序的电话。

外面下着雨，他的声音显得不是很真切，有些模模糊糊的：“明天下午四点过来别墅，我们商谈离婚的事情。”

盛渺有些恍惚。

即使她摸到陆怀序的命门，猜到他最后的选择，但她没想到会这样顺利，陆怀序轻易就同意了离婚。

一时间百感交集。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还是去律所谈吧！”

陆怀序态度很坚决：“我们之间的婚姻，我不想让旁人介入！回来别墅谈，否则盛渺……我们就不要谈！”

盛渺垂眸淡淡道：“我们的婚姻早就有人介入了！陆怀序，再说这些没有意思，你想在别墅谈那我们就在别墅谈，我会准时过来！”

说完，她就挂上手机，

窗外落着雨，盛渺怔怔地看着雨幕……

……

次日下午，盛渺准时来到别墅。

别墅的佣人大概猜到事情，都很沉默，带着盛渺上楼时说：“先生中午就回来了，一直待在起居室里……”

盛渺没有开口，佣人不敢再说。

来到二楼，佣人就先下去了，盛渺轻轻打开卧室的门。

起居室里没有开灯，光线幽暗压抑。

陆怀序坐在沙发上面，身上仍穿着正式的三件式西服，他甚至连外套都没有脱下，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坐着。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盛渺带上门走到他对面沙发上坐着，刚想拿那份协议书看，陆怀序却不让她看：“这个，你等会儿再看！”

或许是要离婚了，他的语气很温和。

盛渺抬眼静静看他。

陆怀序亦是，静静地注视她的眼，很长时间后他轻声问她：“盛渺我想知道，你最不能原谅我的是那晚书房发生的事情，还是那天在医院我推开的是白筱筱……以至于，以至于让你失去梦想？”

盛渺微微仰头，压抑住眼角泪意。

他说的那些回忆，并不美好，每一件都足以让她刻骨铭心！

半晌，她才轻声回答：“是时间！是时间消磨掉了我对你的喜欢，是时间让我一次一次地对你失望、对我们的婚姻失望！”

陆怀序静静看她良久：“所以不喜欢了，是吗？”

盛渺垂眸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