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间的余启蛰没有动静,余周氏忙推开他的屋门,催促道,“五哥儿,孟丫头如今拿到了自个儿的身契,要从咱们余家走,你还不快去把她留下来!”
余启蛰刚喝完汤药,他不急不缓的放下药碗,抬眸淡淡看了余周氏一眼,“她想走,我不会劝她留下来,何况咱们余家有什么好值得她留下的?”
余周氏有些愕然,虽然余启蛰待人都冷淡淡的,但平日里对孟余娇还是挺好的,她原想着余启蛰总归舍不得孟余娇走的,却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个不闻不问的态度。
“祖母还有事?”余启蛰狭长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余周氏,问道。
余周氏怔了怔,也不敢强拉着余启蛰去堂屋,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前那事儿留下的阴影,她有时候对着他心里莫名的发憷。
宋春三人来到堂屋,余茯苓性子直,向来不怎么委婉,进门就朝余娇焦急的问道,“祖母说你要走?你去哪?余娇你已经是我阿弟的媳妇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从一开始的不待见,到现在的依赖信任,余茯苓打心眼里已经认同了余娇就是他们二房的人,是她弟妹!有余娇在,她年后才能安心嫁人。
宋春听余茯苓说话急冲冲的,扯了她一下,看着余娇温声道,“孟丫头,你奶说你要走,你可是要回家了?”
余娇抬眸看着余茯苓和宋氏脸上紧张不安的神情,心下微微叹气,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无形之中就产生了羁绊。
余梦山靠在门旁,垂着的左手摩擦着身下没有知觉的假肢,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干涩的道,“孟丫头,你要是想走……便走吧,你跟蛰哥儿没有拜堂成亲,无名也无实,往后要是再许人家,他们不信你清白,我跟你宋婶给你作证。”
余儒海瞪向余梦山,恼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责备道,“你胡说什么混账话!什么无名无实,两人虽然没办亲事,但村里人誰不知道孟丫头就是五哥儿的媳妇,上哪再许人家?再说什么清白不清白的,哪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他紧紧盯着余娇手中的身契,恨不得从她手里夺过来,讨好的笑了笑,“孟丫头,你要是想去回春堂坐诊,我们不拦着你,可你终究是我们余家的人,不能一走了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