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茯苓走近,见他本就清冷的面容,此刻愈发沉冷,眸底隐隐有融不开的寒意,仍一直看着刘家马车离开的方向,余茯苓不禁有些担忧,轻声唤道,“小弟,咱们也回去吧?”
余启蛰低低应了一声,余茯苓瞧出他脸色不大对,一路上都没敢再张口说话,心里猜想着刘公子到底都跟小弟说了些什么,难道是因小弟和余娇亲近,惹了刘公子不高兴?
就在余茯苓神游天际的时候,余启蛰突然出身问道,“阿姐,你们在穆府行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虽未遇见刘子期进穆府,但看见了刑部的官差从穆家押了人出去。
余茯苓闻声便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小弟,你还记得当初咱们从青州回去有人拦路打劫吗?”
余启蛰颔首,他记得很清楚。
余茯苓接着说道,“当时指使人打劫余娇的是一个叫林昉的大夫,前些时候我和余娇去给吴家三夫人看诊,遇见了一个叫王珉的太医,这个王太医是林昉的师父。”
“余娇跟我说,顾小侯爷那时让人封了林昉在青州的医馆,这个林昉就来京城投奔他师父王太医了,方才被官差抓走的就是那个王太医。”
余茯苓继续道,“我和余娇在来京城的时候,在京郊的官道上救了一个人,那人是看守义庄的,有人花钱从义庄买无主的尸身练习剖腹之术,后来被人报了官,买尸的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王太医!他贼喊捉贼,想把毁尸之事栽赃到余娇的头上,京畿属衙门的人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余娇去衙门,还好刘大公子请了刑部的大人过来,揭发了王珉。”
余启蛰脚步微顿了下,已行至坎井胡同,胡同口的大榕树光秃秃的,干黄的树叶早不胜冬日寒风的摧残,萧索凋零。
京城的天本该辽阔,却因层层叠叠的四方小院,显得逼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