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意思啊?”

何李氏有些呆呆地问了一嘴,似乎没听明白,随即又好似反应过来,满脸怒容地指着宋甯道:“宋氏我告诉你,你敢动我儿子一下,看我不撕了你。”

宋甯两手一摊。

“你看,我只是举个例子,嫂子就这么激动。”她指了指张翠菊怀里的三丫,“那个丫头,她把我儿子推进河里差点淹死,我都没有撕了她,是不是很宽容?”

“啥?她、你……这?”

这一回,何李氏算是听明白了,睁大着双眼在张翠菊母女和宋甯之间来来回回地看,一时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嫉妒宋甯已久,本以为抓着宋甯欺负人的把柄便可以趁机挤兑一番,却不想事实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大柱媳妇,不了解事情就少在那里瞎掺和别人家的事,你以为你是县太爷啊?”

里正媳妇发声了,她算是何李氏的长辈,对方不敢回怼,悻悻地闭了嘴。

里正媳妇在村里是一位能干的妇人,村里一些里正不方便出面处理的妇人之间的事情都会由里正媳妇出面调解,因此今日才有了她带人门来指证三丫这一出。

她年轻的时候曾在富贵人家做过丫鬟,见识要比村里这些妇人要多许多。她那一双眼睛看人还是有些准头的,是神是鬼多看几眼便能分辨出来。

张翠菊刚来上塘村的不久,里正媳妇便看出了她不是个安分的,只不过那是别人家的事情,没闹到她面前她也懒得管。至于村里那些平日里和张翠菊走的近的小媳妇,不过都是嫉妒心作祟,没事便聚在一起编排她们共同嫉妒的对象罢了,何李氏便是其中之一。

平日里一些小矛小盾便罢了,如今这差点闹出人命的事,她作为一村里正的媳妇,当然不能不管,至少也要将事实公开摆在众人面前。

她清了清嗓子,道:“昨天书珩一家落水的事情大伙都知道了吧?”她指着三丫,“就是那个丫头,是她将扬扬推进河里,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我说出来,是为了让大伙知道一个事实,免得大伙误会书珩媳妇欺负人。”

她的视线在那些平日里和张翠菊走的近的几个小媳妇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何李氏身上,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者则心虚地低下头。

随着里正媳妇言简意赅的声音落下,院子内外顿时一阵议论纷纷。

谁也没有注意到书房窗户内的杭书珩朝正在院子里玩耍的二虎子招手,在他对二虎子一阵耳语过后,二虎子便撒丫子跑出了院子。

“你们……”

张翠菊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抱着自己闺女泫然低泣,“呜……你们非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吗?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哎哟!可不要乱说,谁要逼死你们了?”孙家婶子回嘴道:“你闺女做的恶事是事实吧?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了?说出来就是要逼死你们啊?还真是会扣帽子。”

“书珩媳妇说的没错,害人等于害己。”一个带孩子的嫂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