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母在村里转了一圈,逢人便听见夸赞宋甯的声音,称她是如何的孝顺,为了给婆婆补身子,又是买鸡又是买蛋。

这一波又一波对宋甯的夸赞令她如鲠在喉,黑着脸反驳道:“你们知道啥,那都是她装的。”

一个大婶听不得这话,说道:“诶我说嫂子,你咋就这么不记人点好呢?你在里头三天,不还是儿媳天天给你送饭。”

听人提起被关祠堂之事,杭母被踩到痛处,像一只炸了毛的猴,指着对方的鼻子跳脚大骂。

“用你管,我们家的事情,轮不到你这长舌妇在这多嘴多舌,我儿媳妇给我送饭那是天经地义,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待儿媳,搓圆捏扁那也是我乐意。”

“你……我懒得理你,就你这种人,日后老了都没人给你送终,不信就等着瞧。”大婶说完甩手便走了。

“你说啥?你居然敢咒我。”杭母气急败坏的冲上去,被旁人拦了下来,只能冲着大婶的背影叫喊:“你才老了没人送终,你全家都老了没人送终,我呸……”

任她骂得有多不堪入耳,大婶都像听不见似的,没有丝毫停顿,越走越远。

杭母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本欲找茬发泄一通脾气,却发现家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都死哪去了?”

她找不到撒气的人,在院子里打砸一番,踢翻了几张凳子才算消停。

以至于宋甯下午回到家进入院子时,险些以为家里大白天的遭了贼。

几张凳子在院子里东倒西歪,宋甯一张张扶起摆好,蓦地一个阴冷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惊得她一个激灵。

“还知道回来呢?”

宋甯拍着胸口看过去,只见杭母黑着一张脸,像个门神一般坐在堂屋门口。

不待她说话,杭母又道:“愣着干啥,还不去给我打点水来,没见着我几天没洗了吗?没眼力见的东西。”

“您要洗澡啊?”宋甯好脾气的没和她计较,“行,您等着,我给您烧些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