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劲般地,周庭柯提到了“曾经的六年”,眼神里竟夹杂着不甘和委屈。
不是,他是不是酒喝多了,记忆也出现了偏差?
周庭柯大概是忘了,他“引以为傲”的可以随口提及的六年,是我用自尊和耐心慢慢浇灌出来的,一个舔狗的屈辱史,实在没有哪里能拿得出手。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地冷笑一声道:“周总突然提到那微不足道的六年做什么?难道你是想,自己对这段过往……念念不忘?”
最后几个字,我故意加重了语气,但心口就跟堵了团棉花似的,呼吸都变得极度不顺畅,于是我又补充了一句:“周总,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我话音刚落,周庭柯蓦地又上前一步,把我们的距离瞬间拉得极近:“你是不信,但你不就是仗着我们过往的六年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吗?”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彼时他说起话来语气很重,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一仰头,就看到了男人眼尾的一抹绯色。
我连退两步,直到撞到身后的墙,才勉强冷静了些:“周总说笑了,我就算再笨,也没必要跟我们的投资人耍小聪明。”
“那为什么要避开我的眼神?”
周庭柯说这话时咄咄逼人的,好像我今晚不说个所以然来,他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似的。
“白音洛,”见我没吭声,周庭柯又一次发声道,“我对你而言,就只是投资人吗?”
周庭柯明显有些失控了,眼看着他眼中的不快已经要溢出来,我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地回应道:“对,只是投资人。”
周庭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蒙上了一层冰。
想着宴会厅里的那群人精,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隔了片刻后又开口道:“周总如此深情款款地提到过往的六年,该不会对我旧情难忘吧?”
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周庭柯突然厌恶地后退一步,直视着我两秒后,用着不屑的语气道:“白音洛,我绝不可能被同一个女人甩两次,呵,你不配。”
周庭柯丢下这句话后便迅速转过身,很快便消失在昏暗的走廊上。
我盯着空荡荡走道,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但紧接着,一个问题便冲出了我的脑海——周庭柯说,他不会被同一个女人甩两次是什么意思?当初分手的事,明明是他提的啊。
但或者,这也并不重要了,我跟周庭柯,从两年前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无论分手的责任在于谁,我们之间,都再无可能。
与此同时,我又意识到了另外一点——今晚起步的聚会上,我并没有看到跟周庭柯形影不离的林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