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周氏受沈父的荫蔽,得到三品诰命,成为淑人!
沈知念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却强撑着挤出了一抹笑容,不想让南宫玄羽看出她的难过。
“陛下尝尝这道藕盒,莲藕清香,肉质鲜嫩,很是可口呢。”
帝王对沈知念正是上头的时候,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念念,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沈知念眼眶渐红,摇了摇头:“没什么……嫔妾只是忽然想起,若嫔妾的姨娘还在,看到父亲成为了三品大员,肯定也会很高兴。”
“不过也不一定……姨娘生前最意难平的事,就是被父亲哄着做了妾室。就算父亲升官,封诰命的也是正头夫人,跟她没有关系。”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希望姨娘能得偿所愿,哪怕嫁给庄稼汉做正妻,也不要再做官宦人家的妾室,日日看主母的脸色了……”
南宫玄羽一直都知道,沈知念是妾室所出,只是被记到了主母名下。
他不由得想起,他的生母也只是个宫女,性子又怯懦老实。哪怕是后宫最低等的官女子,都能给她脸色看,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生母生下他,便难产去了,连一天福都没享过。
同病相怜的人,往往才能感同身受。帝王待沈知念的态度,不知不觉又亲近了几分:“昔日在沈家,主母待你和你姨娘不好么?”
直接告状,不符合沈知念的人设。而且有些事,让对方去猜测、想象,效果可比直接说出来好多了。
所以,沈知念只是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没有,母亲是和善的性子。只是……姨娘和庶女,自然比不上主母与嫡女尊贵,受些委屈也是正常的。”
“姨娘在世的时候,便常跟嫔妾说,凡事多忍让,多熬熬就好了。”
“她从不曾怪过我,不是男儿,争不来父亲的宠爱;只恨自己为人妾室,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姨娘的慈母之心,让……让嫔妾……”
说到这里,沈知念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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