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宇、万长生、平安守在堂屋,稳婆跟童苗进了里屋,喜枝则在灶房烧起了开水,全都有条不紊地忙着。

不多时,里屋就传出了闷哼声。

“叔,我这里有参,现在要不要给娘子含上。”

孙宏宇白了他一眼:“别跟人说你在学医,妇人生产哼两声算什么?痛上一天一夜的都有,这才刚开始就含参,后面怎么办?坐着,别转,转的人头晕,学学你儿子。”

平安刚去了灶房,给娘亲煮糖水鸡蛋,能吃的时候多吃些,保持体力,对孕妇很重要。

万长生坐在孙宏宇身边的小凳上,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我这不是担心她吗?”

“你急什么,这里有我,有童苗她们,有稳婆,还有平安。”

孙宏宇越发稀罕起平安来,他刚过来时,看他指挥他爹和童苗把母亲抱到产床上,产床就在同一个屋里,前几天临时搭的,方便梅娘生产。

又找出提前预备好孩子用的,一一摆在炕上。

再从他自己的医箱里拿出崭新的剪刀放开水壶里煮,又要白酒泡着,做起事来不慌不忙。

相比较他,长生就让他没眼看,什么也没做,就在那瞎转。

这样的孩子,谁会舍得放走?他亲爹还是个爱孩子的,那样的遭遇,能做到此,孙宏宇也不得不感叹,书生也是条汉子。

很快喜枝送来了一大桶开水,转身又烧去了。

大武、小武也来了,但没有进屋,就一左一右守在大门口,手里还拿着刀具。

大周有这样的风俗,妇人生产,男人守在大门口,最好还是有煞气的男人,能挡住外面的魆魆魅魅,从而保护了里面的母亲和胎儿。

半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