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妹锦儿,对他话不多,逗她就说几句,不逗就离的远远的,这也难怪,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想到曦儿,他干脆铺开纸写起家书,有母亲的地方就是家,京城十月份就开始冷,这封信后,年底不一定再能送信到他们手上。

平安写好信,从自己的银箱里抽出七百二十两,又另外抽出一张百两银票揣进荷包,搬家摆宴还是他出吧,亲爹那些银子养家也不容易。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小金库只剩下一万一千多一点了。

今天师傅给买了一大筐吃食,他挑挑拣拣一大包,这个也带上,再带上些上次街上买的珠花,给娘亲的金簪,继父的小弩,叔爷爷的烟斗、烟叶。

一通忙碌,抬头看窗外,天色已黄昏。

次日,他递给大武一百两,让他帮着把信跟东西送去镖局,再置办一些年货,别看到过年还有三个月,他准备给庄户们一人准备一套过年的新衣服,自己的这些人更别说了。

庄户们基本都有家室,给些布让他们自己慢慢做,太晚了就来不及,自己这些人则是让大武去买成衣。

有些东西随时遇上便宜的就买了,不一定非得等到大雪纷飞的时候,比如腊肉下个月就可以腌,庄上养了四头猪,足够过年吃新鲜的。

明年庄上得多养些家禽,特别是鸡,药谷就有苜蓿草,畜生吃最好,还能晒干备着,放一年都不会坏。

到了医馆,师傅已经带了长卿过来。

“平安。”

“长卿哥,等急了吧?师傅早。”

孙思成看着急匆匆的徒弟:“可吃了早食?怎么有些慌?”

“吃了,街上买了包子,昨晚我写了信,早上让大武送去镖局,下个月要开始冷了,我让他从现在起开始备年货,师傅,材料都备了吗?”

孙思成一指地上那一堆。

平安直摇头:“师傅是在虐待童工呀,长卿哥,今天我们给师傅做事,得让他出工钱才是。”

孙长卿笑起来,这个师弟很好玩,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是自己的妹夫了。

“就不知道我爹给不给了。”

孙思成看长子难得地说笑话,自己也笑起来:“总得先做着,再去谈工钱,这样吧,一人一两银,再加一顿晚餐,如何?”

“师傅,还是多给点工钱吧,今晚汪楚风约我去得月楼吃饭,说他舅也去。”

孙思成皱皱眉:“靖国公和长子人都不错,汪楚风的爹就是京都营指挥使,国公府世子,不出意外的话,汪楚风会是未来的靖国公世子,京城真正的豪门。

但他府上还有一个二公子,二公子是继妻生的嫡子,另外两个庶子倒是成家后就分了出去,你日后要是跟这个汪楚风往来,师傅也不阻,但得小心,别被人暗算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后院里,事情主要是两个少年做,平安把昨晚写的步骤拿了出来,有这个对着,一项一项来,基本就出不了错。

孙思成有意把京城的一些事掰开讲给两个孩子听,整个京城的关系网他都有,包括那些人可交,那些人只能一笑而过,还有那些人根本就不能沾,相反还得防着他。

平安一边做事一边听着,这些信息很重要,师傅本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手下的能人无数,何况还有老太爷和师祖的人。

“今日把这些说给你们听,请问不要大意,认为这些不重要,越是京城,越是复杂,真正小地方的人,最多不过吵一架,但高门大户里的阴暗面,往往比被杀还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