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夏景昀已经领着白云边走了。
卫远志一个人坐在堂中,端着杯子,默默喝着茶。
一个心腹站在一旁,小声道:“大人,这夏公子,似乎......”
卫远志扭头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小的的意思是,好似有些太过自大了。大人您花了这么多日子都没能拉拢关侍郎,他竟然直接说一晚上就能将其收服。这好似和今日传言中的样子有些不同啊!”
“不是和传言中不同。”卫远志放下茶盏,“恰恰是因为今日这传言,助长了其气势吧。毕竟连吕家都能算计成功,自然觉得拉拢一个小小侍郎不在话下。只是,未免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了啊。”
旋即他又笑了笑,“不过也无妨,这至少是在户部,在老夫的一亩三分地里,出了什么问题,老夫也能为他兜得住,顺便吃个教训,磨磨心智,不至于让这根凌云木中途长残了去。”
“大人英明。”
......
衙门另一处偏房之中,户部左侍郎金友文神色倨傲地坐在一张宽大书桌后,将腿架在了书桌上,扭头看着一旁恭敬站着的下属,“人走了?”
下属连忙点头,“刚走,尚书大人亲自送出去的。”
金友文哼了一声,板正的官袍都罩不住那身富贵气,“有打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
下属摇了摇头,“当时尚书大人将所有人都挥退了,只有无从打听。”
“无妨。”金友文站起身来,“左右还是那些事,无非就是德妃说了什么,咱们这位尚书大人又该要做什么。”
想起今日卫远志派人来请他过去叙话的事情,他不屑地冷笑一声,“这个夏景昀,不过是欺负吕家那个莽夫儿子,算计了吕家一次,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还妄图来调停户部的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下属嘿嘿笑着,“不是说他会做镜子嘛,他自己做一面镜子好好照照。”
“听说连关河乡也没露面,怕是给他和尚书大人气坏了吧?”
“可不是么。”下属笑着道:“估计那一老一小,气得晚上饭都吃不下吧?”
“直接气死了才好呢!”金友文冷笑一声,“明日要议的案子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广陵州那边已经将五万两银子送了过来,事成之后,还有五万两送来。”
“好,明日便将此事办了。”
“是,大人。”
“走了,回府了。”
......
另一边,缓缓离开的马车上,白云边看着夏景昀,“你打算现在就去将那个户部右侍郎拉拢过来?”
夏景昀点了点头。
白云边嗤笑一声,显然一点都不看好。
夏景昀明知故问,“怎么?乐仙兄不相信?”
白云边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卫大人好歹也是做过一州州牧的人,久经宦海,人家这么久都没能成功的事,你说你一晚上就弄好,你是觉得卫大人没本事,还是觉得那个关侍郎是傻子?”
“哦!我忘了!”白云边一拍脑门,“你不会觉得你跟苏家大小姐勾勾搭搭,就能以此劝说那位投诚吧?”
夏景昀似笑非笑,“怎么?不行吗?”
白云边既是嘲讽,又带着几分劝告道:“这大家豪族之间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别说你现在还不是苏家姑爷,就算你今后真成了苏家姑爷,人家也不一定会听你的。他们之间是利益结合,而不是血脉结合,所谓的苏家,也是指以真正苏家为核心的那个利益集团。别说一个姑爷,就是家主的亲弟弟,也不一定能指使得动。”
夏景昀恍然点头,“白兄金玉良言,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