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进中京城的原因,我想要搏一把!”
“怎么搏?”
夏景昀沉声道:“你们在外施压,我在城中行事,看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他们。”
苏炎炎皱着眉头,“你觉得可能吗?新君占据大义,英国公执掌兵权,萧凤山也不是易与之辈,你一个人,怎么解决他们?”
秦璃也觉得夏景昀这是在痴人说梦,温声道:“夏郎,我知道你身负经天纬地之才,但人力有穷,我们没必要硬来,只要今后推翻太子和英国公他们,还这个天下一个郎朗乾坤,黎民百姓也一样会感激你们的。”
夏景昀笑了笑,“你们都以为我是在逞强,其实我真的没有,我是真心觉得他们有速败的机会。”
他竖起一根手指,“陛下之死,疑虑重重,百官百姓中的有心人定皆心有疑虑,只不过碍于大势之下,不好言说,如果舆论风起,他们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他们便失去了继位的正当性。这是我们能赢的第一个原因。”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从明面上来看,英国公和太子联手,的确暂时无人可敌。但太子并非临江郡王,他与英国公之间的合作并不稳固,英国公愿意帮太子,也是想要在除掉陛下之后,让自己一派坐大,而太子想必也能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之间本就有内乱的基础,如果稍加挑拨,待他们二虎相争,我们的就有机会火中取栗。”
他接着竖起第三根手指,“陛下统御天下多年,又岂会什么后手都没有,又岂会一个忠臣都无,这些人不过是眼下碍于局势,暂时蛰伏,但如果短期内不能组织起对新君有效的反对,他们中的很多人便会屈服于现实,等到朝堂结构稳固,众人利益分配妥当,到时候权力结构变化,陛下的后手很可能就被无意间破坏,再想重新组织,恐怕就难了。”
他再竖起第四根手指,“再者,姜玉虎还在竹林为老军神守孝,他只认我,你们其余谁去找他都难以获得他的配合,竹林忠君,我不求他随我起事,但如若事败,在关键时刻保障我的安全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最后,夏景昀五指尽张,“这个事情,我必须身处在中京城的最前线,才能直观地了解事情的变化,然后做出最合理的判断和行动,如果我为了安全,躲在云梦州,那速胜的机会就一定不可能会有,只会剩下南北长时间的对峙了,那样,才是最不好的结果。”
听完这五个理由,苏炎炎和秦璃想来想去,似乎想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唯一的问题就是夏景昀的安危。
但是,这恰恰又是最无力的反对。
看着沉默的二女,夏景昀略带着一点贱兮兮地道:“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傻的人,我心里是有数的,我还有大好前程,还没左拥右抱,怎么舍得白白送命呢!”
苏炎炎默默翻了个白眼,秦璃无奈摇头。
夏景昀收起笑容,握着二女的手,“我会把刚才所言写成信件,你们帮我转呈给苏老相公和赵老庄主,如果他们有不同的意见,来得及跟我商量就商量,来不及就自己临机决断,我相信他们。这一局,我们给他来个真正的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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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
原本放眼的一片青绿之间,如今多了许多白色的幡和白色的花。
从姜府门口排开,一路堆到了十几里开外。
而后在马车的车轮和行人的脚步中,零落成泥碾作尘。
在竹林姜府的最深处,姜家第二代仅存的姜家二爷坐着轮椅,来到了后院的一处新搭建的草庐旁,见到了一身麻衣的侄儿。
在父亲死后的第五日,姜玉虎如疯魔一般地策马回府,长跪在灵柩之前,嚎啕大哭。
在三日不眠不休的骑行之后,他没有顾得上休息,守灵、扶灵出殡、下葬,一件件一桩桩,皆是亲力亲为,也多亏他底子好,换了旁人估计得当场暴毙。
如今父亲已经下葬,睡了几觉的姜玉虎也渐渐恢复了精神,让姜二爷多少安了点心。
所以,他今日过来,并非是来关心侄儿身体的,而是为了另一件大事。
“玉虎,你确定要留下胶东郡王?万一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