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石尚玉,好名字。阁下保重。”
年轻人点了点头,握着旌节进了马车,庞大的队伍缓缓离开。
“大人,他们真的是北梁的使者?”
石尚玉点了点头,“这做不得假,否则这么大一队人马也不可能这么毫发无伤地过来。”
“哦,我知道了,他们定是去吊唁先帝的。”
一个驿卒恍然大悟,说得众人都连连点头。
石尚玉却微皱着眉头看着那支队伍,若真的是吊唁,领头的通常不都该是与朝廷有过几分交情或者地位尊贵的老人吗?为何会让这个年轻人领头?
莫非这个年轻人乃是什么世子甚至于皇子?
即便如此,队伍中也应该跟着一些熟悉礼制的老者才算方便,但这一队人除了军汉,皆是些最多不过四五十岁的中年文士。
莫不是另有所图?
他虽只是个小小驿丞,但素来有些志气,没事都爱多想些,可眼下所知有限,又怎可能想得明白,片刻之后只得皱着眉头回了驿站。
而另一边,官道上缓缓行驶的马车上,年轻人慵懒地靠在车中的软垫上,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亲随,轻声道:“现在知道陛下和左右二相都不主张趁机吞并南朝了吧?”
亲随点头道:“区区一个驿站,都能有这样的能人,南朝虽遭逢大变,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境内人才不少,想要一口吞之,恐伤我大梁无数健儿性命。”
“而且此刻大军压境,反倒会让南朝拧成一股绳。的确不如陛下和王爷的妙计,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大梁坐收渔利。”
年轻人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精巧匕首,“林中受伤之猛虎,只能徐徐放血消耗,若是想一击毙命,其濒死一搏,只恐两败俱伤。”
亲随先是开心,但旋即微微蹙眉,忧色隐现,“这个道理,南朝之人怕是也能想明白吧?若是那样,世子此行前景?”
“这种想法看似简单,但他们自己是受伤的虎,惊惧之下,哪儿能想得到这一层。更何况,想到了是一回事,敢不敢赌又是另一回事。”
他挑开车帘,看了一眼车外,“算算时间,雨燕州的事情应该已经传过去了,南朝京城的朝堂上,怕是已经乱做一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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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一匹快马载着满身泥垢的信使冲进了中京城的大门,径直来到了宫城之下,而后迅速冲入宫城,来到驾前,他将手中信报高高举起,朗声道:“雨燕州急报,勇郡王东方平谋反!雨燕州几近沦陷!”
预想之中的慌乱并未出现,小皇帝平静的话语声响起,“辛苦了,且去休息。靳忠,赐银百两。”
信使懵逼地抬起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路上被寒风刮坏了耳朵,旋即想到陛下莫不是太小了,还不懂此事之重不成?
于是立刻叩首大呼,“陛下,雨燕州已经几入贼军之手,还请......”
“大胆!”
靳忠呵斥一声,“陛下和中枢自有定夺,何须你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