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计,算是一石数鸟。
宇文云闻言也看了元宪焘一眼,暗道这老东西果然有点本事。
念头通达了,梁帝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胡全!”
大太监胡全恭敬应道:“奴才在!”
梁帝沉声道:“你去向平北王传朕口谕,问问他到底意欲何为!”
胡全身子一颤,祈求般地看着梁帝,在梁帝冷面不语之后,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陛下不能让裴尚书去以身犯险,还能指使不动他这条狗吗?
就在胡全颤声答应准备出发之际,又一个信使快步而来,“陛下,平北王大军停在城外五里,遣使质问,他归朝朝贺新君,京师为何城门紧闭,防他如贼,陛下意欲何为?”
胡全登时心头大喜,但梁帝脸上却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
好家伙,我还没开口,你就先叫上冤来了!
但眼下,他已经有了更为周全的准备,底气一足,在面对这样的挑衅时,竟然也能在冷静下来之后露出笑容,“既然这样,那就先慰劳慰劳咱们这位辛苦的平北王吧,裴卿,你去安排劳军之事,派人出城慰劳一番,他有什么话,也给朕带回来。”
“元卿,这朝中政务,就有劳你了!宇文爱卿,走吧,陪朕巡查一番城防。咱们一起静待定西王前来吧!”
待退出殿中,裴世胜忍不住凑到元宪焘身旁,小声道:“元兄,你这一手妙啊,耶律石和完颜达两个仅剩的刺头,互相一斗,不仅让完颜达的计划破灭,还能顺势同时削弱两家,顺利完成新朝的过渡,不愧是你啊!”
元宪焘呵呵一笑,“眼下诸事未定,咱们还得一步步走,你这个枢密使,可是地位尤重,千万小心啊!”
裴世胜点了点头,“有了这个方向,咱们心里也有底了,哪怕完颜达狗急跳墙,京都卫和怯薛卫怎么都能坚持数日,等到控鹤军抵达。而后自可从容坐山观虎斗。”
元宪焘不置可否,望着天边,轻轻叹道:“风雨飘摇,多事之秋,每一步都得走稳了啊!”
“元兄就是太谨慎,放心吧,此事必能顺利解决。先去忙了,告辞!”
望着裴世胜匆匆离开的背影,元宪焘沉默了片刻,笼着袖子,也慢慢踱着步子去往了工房。
此刻的城门外两三里的地方,一个满面胡须,身材魁梧的高大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城池。
在他身后,是一队约莫两百人的骑兵队伍,个个着甲,沉默无言。
这高大将军,便是驻扎北境十余年,震慑大梁北境安稳了十余年的大梁平北王,完颜家家主,完颜达。
“王爷,城门开了。”
身后的亲兵看着那两扇城门打开,而后吊桥缓缓放下,小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