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一片空地,是大夏常年的行刑之处。
青石板的缝隙中,都渗着积年不去的黑褐色。
整日不去的苍蝇,就像是黄泉路上的接引使者,呼唤着在这个名利场中的下一个失败者。
一队队的囚犯,被押了上来。
哭嚎、咒骂、颤抖、失禁,上演着死前的人生百态。
而他们这一番毕生终结的表演,又成了围观者经久不衰的谈资。
见惯了这些的刽子手们,平静地端起酒碗,在雪亮的斩刀上喷出一口酒雾。
雾散,刀起,人头落地。
一轮又一轮,终于,当万文弼和严颂文两人被单独押上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
两个中枢重臣被问斩,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两人都穿着破旧的囚衣,须发凌乱之下,再瞧不出一点当初的风光和荣耀。
面前的流淌凝结的血渐渐变成了褐色,成群结队的苍蝇在上面盘旋飞舞。
它们嗡嗡地煽动着翅膀,叫嚣着血不新鲜了,赶紧动手!
行刑官扔出行刑令,刽子手缓缓抽出他们身后表明正身的木牌。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严颂文忽然双腿一软,整个人抖如筛糠。
万文弼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对面的街道怒吼道:“夏景昀!我不服!你不守承诺!窃取相权!是你逼我的!你听着,我不服!我知道你一定在看着,九泉之下,我等着你!”
听见他竟然辱骂当朝丞相,行刑官吓得连忙高呼,“速速行刑!”
两道光影闪过,两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