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明黄,神域帝王之色!”
书灵点头,对着刚才从古书找到的内容,接着殷念的话说:“这本是帝王才能用的颜色,可神域帝王将帝王之色赠予了神域最忠诚的神域军,帝绸覆腕,是为帝王的祝福。”
书灵看着殷念握紧手上的帝绸,目光坚定有力道:“吾王将诸将视为朋友,家人,血肉,肉内骨,骨里髓,帝绸覆腕,守的是脉,望诸君远征,不求胜战,但求全归!”
“此乃,我军战士才能知道的,帝绸覆腕!”
而下一刻,殷念与身后的尸鬼们齐齐扯下了手腕上的黄稠。
看见这个熟悉的动作,了智终于颤抖了起来,这个动作,当日原穆生做过!
殷念用力擦过手上刀面,正擦一下道:“帝绸正擦刀,承王恩,奉王命!”
反拭三下道:“帝绸反擦刀,一擦将违王命,不能全归,只求胜战。”
“二擦愧父母妻儿,恐不能回乡团聚,身体发肤难以保全。”
“三擦愧故土,此战未有十足把握,依然要去,不胜不归。”
正一反三擦拭后,帝绸在所有人面前一分为二。
殷念:“你以为当日原穆生做出这动作只是寻常擦刀?你以为将一块擦刀的布一分为二是因为他要表示与我决裂之意?天真!断帝绸,断敌仇!这是战士出征之时,将帝绸扯下,对他们的王表露决心的动作!”
“正一擦刀是普通作战。”
“正一反三做满,是对他们的王表以最崇高的敬意与最大忠诚的方式,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域人,你懂我们什么?”
殷念握着手上那一分为二的黄稠。
往上指了指,“帝绸断后上抛,是战士可归,战局并不艰险。“
“帝绸断后下落于土,是此战艰险,恐难归乡,帝绸代人若不见尸,帝绸归墓,魂归故土。”
那一日,原穆生的帝绸是抛向地面的。
当着殷念的面。
他每次苏醒后都能慢慢的回忆起全部的事情,一次又一次,恨在加深,可是每一次随着记忆的全部复苏,对故土的爱也会回来。
这仅仅是他诸多苏醒的一次……没有例外,他是最爱神域的原穆生,是爱大过恨的原穆生。
一开始被了智哄骗时他其实便十分抵触了智。
可后来却慢慢变得顺从,甚至对殷念突然彻底翻脸,如今想来那翻脸翻的十分生硬。
安帝他们惊骇的想,可能是顺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只是在演,在打探他背后的势力。
“了智,你还记得当日我与他的诸多对话吗?你肯定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一字一句都记得。”
“他在这样明晃晃的表露决心后,说了许多用来迷惑你的话后,说‘你观我所做,便能知我决意,你是个聪明人,当然,你也可以强制用令牌带走我,你与那日诅咒废物不同,你敢将这东西拿出放在我面前,便是能做到,对吧’他是这般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我当然知道!让我观他所做,而不是所说的那些用来哄骗你的假话,知他决意?我当然全部知道!”
没人知道那一刻她的感受。
她当日的狰狞暴怒都是真的。
不是怒他的背叛,而是羞愧涌上心头,几乎落泪还要强忍着。
“他还暗示我可以用令牌带走其他的战士们,留他一人在你身边做卧底便好,我本就是要带大家走的,其实那一日我本是要连他也一起带走,我以为他真的被你哄骗,可我没想到,他要自己留下。”
“我虽不知为何,但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今日我才知道,他定是为了金令留下的。”
“为了监代人的位置留下的,为了对你一击毙命,知道你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一个庞大势力而留!”
毕竟,原穆生可是经历过那一次万域血洗,亲眼看见过那些人有多恐怖的战士。
可以说原穆生当时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