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谢韫之安排的人便如期送老夫人启程了。
宅子里果然无一人肯跟随老夫人,把老夫人气得不行,原以为都是自己的忠仆,大难临头也不过如此。
仆人们有苦难言,他们何尝不想当忠仆,可是老夫人明摆着去受罪,他们也得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不是?
此番送走老夫人,确实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议论。
谢韫之便对外说老夫人思念儿孙,想去岭南与儿子一同生活,同时感受感受岭南的好风光。
他本人倒是不同意,是老夫人强硬要求,因此他也不能强拦着老夫人与儿子团聚。
否则就是他不孝了。
老夫人坐在去岭南的马车上,懊悔死了,岭南有个屁的好风光,她才不想去那穷山恶水满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可是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后悔已来不及。
谢韫之休书一封,叫人快马加鞭送到岭南谢明宗手中,好叫对方知晓,老夫人的车驾马上就要来了,让谢明宗这个当儿子的赶紧做好接驾的准备,莫要怠慢了老夫人。
谢明宗收到这信,看得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谢韫之这个逆子,不仅没有把他们接回京城,还将老夫人送了过来,这不是送了一个难伺候的麻烦过来吗?
岭南这边要什么没什么,老夫人住得习惯才怪!
最难受的就数秦氏了,瞬间感觉天塌地陷!
上辈子她好不容易才熬死了老夫人,自己当家做主,谁知谢韫之那个丧良心的,竟然把老夫人送过来磋磨她。
“老爷,我不答应。”秦氏撒泼道:“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如何伺候娘,你养得起吗?”
就知县那点子俸禄,养得起才怪。
“……”谢明宗又气又无奈,说道:“好了,等娘来了再问问,是不是她想了我们了才来的,届时让她回去就是了。”
谢淮安倒是没这么乐观,据他所知,祖母怎可能放着京城的锦衣玉食不享用,反倒来岭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