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腿软得站不住,只觉得整个人如同掉进深渊里,冰冷刺骨的污水兜头兜脸涌来,几欲将他灭顶。
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噗——一声喷出一大蓬血雾。
梁溪的话,一字一句都能和现实情况对得上。
原来,他竟被安宁欺骗了将近三十年!
梁高看热闹不嫌事大:“平阳侯,我这人说话直,你要是介意就当我没说。
你快别闹了,赶紧回家去,请个名医调理身子,多纳几个好生养的妾,争取给老陈家留个后,要不然将来可没脸见列祖列宗。”
梁高这番诛心之言,将平阳侯激得哇哇吐血,一屁 股跌坐在地,失态的嚎啕大哭起来。
掏心掏肺二十多年,毕生心血都耗在野种身上了!
如今年近半百,哪有那么容易生得出来?
梁高见状连忙改口:“哎哎哎!侯爷你别哭啊!你看我这破嘴!”
他往自己嘴上呼了一巴掌,伸手去扶平阳侯。
“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毕竟也叫你这么多年爹,你悄悄把奸夫宰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梁溪拐了他一胳膊肘子,低声呵斥:“闭嘴吧你!你再多说几句,只怕平阳侯就要在咱们庄上抹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