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男子愁眉苦脸,黯然道:“小生时运不齐,哪里还有什么翻身的指望?”

“哦?跟我说说,我倒要看看,天是不是要塌了。”

蓝衫男子欲言又止:“不敢辱姑娘清听。”

蒋惜梅大手一挥:“叫你说你就说,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了?”

蓝衫男子呼吸一滞,受不住激,长吁短叹的打开话匣子。

“小生七岁成诗,十岁作赋,十二岁中秀才,十四岁中举,在江夏也算是名动一时的神童。

十五岁初入春闱,进考场大门跌了一跤,摔断右臂。

十八岁应考,才到上京便染了风寒,命悬一线。

二十一岁那年在上京城门外被马车撞翻,断了四根肋骨。

今年总算赶上春闱,分到厕号也就罢了,文章作了一半,天降大雨,屋顶漏水污了答卷……”

男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蒋惜梅原本想劝几句来着,听到这儿忍不住摇头:“是挺倒霉的。”

男子闻言,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那俊俏的脸蛋,如画的眉眼,泪珠子黄豆似的扑簌簌掉落……

蒋惜梅魂都飞了,摸出一方帕子递给他:“别哭了,多大点事儿啊,这也值得寻死觅活?”

男子张口想反驳,蒋惜梅直接打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瞧你衣衫褴褛,想来求学不易,这样吧,我给你谋份好差事,你就在上京等着下一届科考。我就不信,你能时时倒霉,次次出事,那扫把星难道还附在你身上了不成?”

“真、真的?姑娘莫不是戏耍小生?”蓝衫男子眼含热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