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黎晏州上半夜失眠,下半夜梦里入洞房。

早晨醒来,床上的一切都换了个遍。

寒疾大好后,黎晏州如同所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一般怕热。

但为了保密,日常还得大棉袄二棉裤,以免走漏风声,节外生枝。

他索性闭门不出,整天整日待在醉云轩中,只在清早和傍晚阴凉时去向太后请安,且不陪伴太后用膳,说会儿话就走。

太后忧心忡忡:“这孩子怕是与哀家生了嫌隙,都不同哀家亲近了。”

平嬷嬷笑着宽慰:“太后多心了,您又不曾为难过王爷与夏姑娘,还爽快的成全了两人,王爷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哪能生分?”

“那他前几日还对哀家十分依恋,这两日怎么刚来就走?”

平嬷嬷估摸着黎晏州是赶着回去陪夏澜,但怕太后听了心里失落,没敢提。

“王爷体弱,春日里人又容易倦怠,王爷许是疲惫,又怕您担心,这才来让您瞧一眼,安一安心。”

太后有些慌,心疼的不行:“早晚风凉,他受不得寒,叫他别来请安了。哀家想他了,自会去醉云轩瞧他。”

“太后最疼王爷,王爷也最孝顺太后。”

平嬷嬷这话说的不假,但凡换个人,黎晏州都不会在暮春时节捂着棉衣早晚请安,反正他是将死之人,不必严守礼数。

此刻,黎.将死之人.晏州已经在汤池边等候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