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两个小宫女,二十名禁军侍卫列成两队,来势汹汹。
贺钊尚未放衙,钱氏听说太后懿旨到,忙带着全府老小出来跪接懿旨。
平嬷嬷眉眼冷厉,唇角下撇,端着手站在廊下。
贺府连主子带下人跪了满满一院子,她就跟没看见似的,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钱氏心念一转,知道她这是在等贺钊回来,心里一叠声叫苦。
此时才刚过午,距离贺钊放衙归家少说还有两个时辰。
晌午日头毒辣,真要是在太阳下跪两个时辰,这些娇弱的女眷受不了倒是小事,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要是累出个好歹来,那又是贺府的罪过。
钱氏膝行上前,赔着笑脸道:“嬷嬷受累了,您老请移步厅内,吃盏茶歇息歇息,妾身这就差人去叫我家老爷回来。”
平嬷嬷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俨然是尊泥塑木雕,八风不动。
钱氏心一凉,估摸着是上头恼怒,有意敲打,便不敢再多言。
时近端阳,烈日当头,地面就像一个巨大的烤箱,热气腾腾往上蒸。
渐渐有人跪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几欲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