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上首骂，太子殿下跟大阿哥跪在下面听。

就是有点左耳进右耳出。

甚至还在心里学着汗阿玛的语气说话。

自己骂自己不算什么，学着汗阿玛的语气骂对方那才叫离谱。

亏的是他俩没有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不然今日这乾清宫就得出去两个被圈禁的光头阿哥了。

“保成，保清，你们两个知错没？”

骂完了，心里舒服了。

康熙再一看自己俩大儿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又觉得颇为心疼。

他叹气，这俩孩子别是被他骂懵了吧？

这么想着，康熙便难得提起他们的乳名来。

自两人渐渐长大，他已经许久不用乳名“保成保清”来叫他们了。

他自己喊的时候，都有几分怅然。

更别提底下那已经重活一世的太子殿下与大阿哥了。

他们更是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其实他们从来不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回忆。

可是回忆终究是回忆，不会再变为现实。

便是他们得天之幸，重回年少，可心中伤疤永在，戏可以演，但真情，是流露不出来的。

胤礽与胤禔难得有几分无言的默契，他们微微侧头看了眼对方，眼中都带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复杂情绪。

而后双双抬头，对着康熙说道：“儿子知错，请汗阿玛责罚。”

康熙被他们俩这异口同声的认错态度给惊到了。

什么情况？

这俩孩子都不辩解一下的吗？

康熙皱眉。

不对劲。

太不对劲。

按照他对胤礽胤禔的了解，在他喊出“保成保清”的时候，这俩孩子肯定会各说各的委屈，反正绝不会是这么直接就认错。

就好像 ... ...

好像在他面前再如何辩解，他也不会听一般。

康熙心下微动。

他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

一个是他的长子，一个是他的太子，他自认对两人了解极多，可如今才发现，他所谓的了解，似乎只是一个片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