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礼,对赵曼香来说,是乱哄哄、很难熬的一天。
宝哥儿自今日起,就要住在萱和院了。
国公夫人告诉她,她已经在萱和院祈福了这么多天,以后就不用再天天来了,让她好好松泛松泛。
松泛什么啊?不就是怕她伤了宝哥儿?
待送走所有女眷,赵曼香只觉得脑子昏昏,在萱和院的抱厦坐着,按压着太阳穴。
“嫂子,您这是欢喜得过了头?竟把戒指落在了洗手架旁边。”盛淑雁走过来,将一个赤金戒指放在了桌案上。
“哦,方才洗过手忘了。”赵曼香拿过戒指,重新戴上。
“大哥的头一个孩子,竟然不是从正妻肚子里出来的,也难怪女眷们笑话嫂子。我都替嫂子抱不平。”盛淑雁坐下,叹了口气。
“谁敢笑话我试试?看我不撕烂她的嘴!”赵曼香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她们肯定不敢当着你的面笑话你,不过背地里嘀咕几句罢了。我想替你怼她们,但转念想想,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人微言轻,还是少惹事为妙,省得嫡母又不待见我。”盛淑雁说着,拿帕子沾了沾眼角。
赵曼香斜睨盛淑雁一眼,没有说话。她心里像结结实实压着一块大石头,上不来气,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