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头一次觉得太子妃贺氏性情孤冷是个好事,如果换上一个旁的主母,她们定然要褪下一层皮。

宫里的人总是会被驯化,她们也渐渐放下了往常的高傲。

碧院寝殿里头,幔帐合拢,灯影恍惚,传闻中性情孤冷的太子妃正启着微红的唇瓣,妩媚清艳的柳叶眼漾然含波,端然一幅动人楚韵,珊珊玉色指骨被太子殿下寸寸抚弄而过。

宁如颂抬起清凛的凤眸,里面含着令人心悸的浓重欲色,雍华疏朗不再,只剩下贪婪且未餍足的晦涩。

“明日就是宫中宴席,等这事一过,孤就会有时间陪玥玥了。”宁如颂嗓音低哑,喉结滚动。

贺玥微侧头,稠丽的眉眼尚还浮着疲累惘然,然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春情。

她颤巍巍的将一只手从衾被中探出,抚着宁如颂俊雅的轮廓,嗓音纤柔,“明日就是宴席吗?年关就要过去了,真快啊,今年就没了。”

狗男人不知道节制二字怎么写吗?她的腰啊!一月来一次不行吗?她真的快不成了。

她幅度轻缓的摇了摇头,鬓发汗湿的沾在额角,“歇息吧,殿下,臣妾累了。”

宁如颂放若未闻,低垂下头,轻微咬在她脸颊上,没使劲,怕留下印子,却依旧惊的她伸手推拒。

“孤还未尽兴。”宁如颂这般讲道,抬手撩开她额角的发丝。

…………

翌日昏晚,皇宫中难得热闹起来,多盏宫灯燃起,更有宫人掌灯在宴客前头带路。

各国使臣陆陆续续都到了和泰殿左侧坐着,连那受伤的兰国皇子都出席了,一副怯懦的模样,丝毫没有男子气概。

云朝的朝臣都协着自己的妻子坐在右侧,白回显带着李小书出席,压低嗓音以旁人听不到的声调开口,“太子妃不理你了,你也没了一个重要的筹码,往后便老实些,我不会缺了你的荣华。”

夏素灵虽为正妻,但实则是没有资格出席的,诰命是李小书所承,这种宴席自然得穿着诰命服,夏素灵没有。

可是这诰命却只能李小书得到,她救过太子,太子对她有着优待,不给怕是太子会对白回显有成见,然而白回显也靠着李小书踏上了太子这艘不容易倾倒的巨船,这是一笔彻彻底底的糊涂账,谁也算不清。

此时有内监扬声通传,“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凝拢到殿门口,主要是这太子妃贺氏委实神秘,半年前冷不丁的就被太子捧为尊崇华贵的太子妃。

当初这事一出闹的沸沸扬扬,满朝文武都震撼不已,有很多眼线都说他们亲眼瞧着那贺氏是一席火红的婚服被太子殿下强行掳回东宫的,太子连官兵都出动了。

至于那时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呈出的婚书更是无稽之谈,只不过众人都心照不宣的闭嘴了。

贺氏自从入了东宫,就一直不见外人,唯二的例外也通通是白家妇,想到这里有朝臣暗地里悄悄的看向白回显,只见他面色沉静,啧~的确是个城府深的。

殿门口贺玥和宁如颂一齐出现,同色的华贵冠服,一人清雅婷丽,一人隽雅端华,看着倒是极为的相配。

太子殿下显然对太子妃十分的喜爱,对她的面色是他们未曾见过的温和,这还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