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要回马车和太子妃独处,咱家不要命的去凑什么热闹?”小关子耸了耸肩,毫不客气的用拂尘手柄碰还回去,武功出众的张侍卫没有躲开。
他们二人一个太监、一个没落世家出身的侍卫,倒是双方唯一的挚友,这是让众人都想不明白的。
一个阉宦,就算是手中权柄握的再大,也没有谁能从打心底里瞧起,只有张侍卫是真的不在乎,和小关子友人的关系从不避讳旁人。
张侍卫看着车队里的太医和女医,忍不住低声问小关子,“太子妃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细细算来,张侍卫又是许久未曾见过贺玥了,这一路上贺玥也一直待在马车里,厚重的幕帘将马车围的密不透风。
小关子愁苦摇了摇头,“怕是难了。”
先天疾病哪是可以根治得了的,难医难愈,药石罔效,最终也只能得一个无方可医的结局。
小关子倒是真心实意的想太子妃多撑上一段时间,太子妃这样慈和主子再不多见了,更何论太子殿下是当真入了心,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妃去了,恐怕太子殿下也要随上几缕魂魄一同跟去,苦痛难言。
马车里,宁如颂用毯子给贺玥盖上,俯身将手横在她的腿弯处,轻微用力,她就横卧在他的怀中。
贺玥伸出双臂亲密的揽着他的脖颈,阖上双目,“此时是正午,殿下和臣妾一起午憩一会吧。”
“好。”宁如颂几乎要按耐不住心口的惶然。
太医说生病的人总爱睡觉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是因为提不起精神,身子也会越来越乏累,自然一天睡觉的时间就长了。
贺玥陷入了半沉睡,紧紧的闭着双眸,靠在宁如颂的怀里,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无知无觉的流着泪,滴落在他的衣襟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宁如颂的身子也越来越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