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珠帘被掀开,慧青来到红木雕牡丹的架子床前,轻手轻脚的将幔帐挂起,“娘娘可要见见小公主?”

她话说的小心,生怕皇后娘娘不满小公主的性别,这怨不得慧青担忧,有哪位贵主不想生个男孩,何况娘娘还在皇家。

贺玥抿唇颔首,神情带着母性特有的柔软意味,“自然。”

她眉梢眼角俱含着温和,慧青贫瘠的言语无法细描,就似仙儿落凡间,添了人的红尘味。

门打开,掀起垂帘的不是奶嬷嬷,正是抱着公主的帝王。

他周身萦绕着初为人父的喜态,眼神却一瞬不改的直望着贺玥,“辛苦玥玥了。”

贺玥腰间被慧青垫了枕头,她坐靠在床头,双手接过宁如颂递来的小公主,“也辛苦持珏了。”

她只是累,但是宁如颂定疼的不轻。

宁如颂坐到床边,丝毫不见昨天的苦痛狼籍,雍华如常,面上的笑风光霁月,把话题扯回孩子身上,“公主的名还未起,大名得洗三那日由圣旨赐下,才显重视,小名倒可以先取上。”

小公主绵软成一团,被红色的襁褓包裹着,宁如颂垂下眼眸看着她幼嫩的脸,还是没生出什么慈父心肠来,或许他天生感知不到这种紧密相连的血脉亲情,所以只能从别的情感中找补回来。

细细注视着臂弯间的小公主,贺玥心里柔成一湾温漾着的暖泉,“大名得持重贵气,小名就得轻些,不能累着命格。”

要安安稳稳地长大。

“团儿,就叫团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