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交织下,宁如颂先移开了目光,他竟然生了惶悚畏惧之感,他下意识的不敢去深想,“玥玥,身子可还有难受的地方?”

贺玥半起身子,摇头,“无碍,不用在兴师动众了。”

绵长的余恨在今日蓬勃而出,她从未如此愤恨过,于是少了几分清明,如果此刻有一把刀在她手里,她一定会捅向宁如颂,再把自己也给了结了!

或许不用,毕竟二人同生共死嘛,呵,同生共死,她被杂乱沉重的记忆所冲击着,几近疯狂,她质问自己这十几年当真爱上了宁如颂吗?

可是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贺玥不想再去辩明,“持珏,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还是想多休息一会。”

她阖目躺下。

贺玥下了逐客令,宁如颂连声说了两声好,“好,好,玥玥你先休息着。”

他离开寝殿,面色陡然森凛,吩咐小关子,“把那蛊师提到书房去,朕有几句话要问。”

寝殿内安神的香燃着,从皇庄赶来的皇太女正要进来,被慧青拦住,“太女殿下,皇后娘娘睡了,暂时不见人。”

贺玥怎么可能睡的着,她蜷缩在锦被里,听到殿门口的响动,坐起身子,竭力调整心绪,“团儿吗?进来吧。”

皇太女对着慧青哼笑一声,越过她,进了寝殿。

掀开幔帐,皇太女端看一番,长松一口气,“太医院的都是些不敢用药的庸医,还是父皇寻的民间的医师有效。”

皇太女在贺玥面前随心很多,越长大,她就越明白父皇永远都只是父皇,而母后则是她一个人的母亲,柔和的包容她的一切,是她几乎所有亲情的来源。

“母亲吓坏我了。”皇太女知道贺玥想问她什么,“在我收到母亲无恙的消息后,就让刘国公带刘太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