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吩咐她们俩,“巧儿,去给我到外面的铺子里买些雄黄粉来。果儿,你去帮我挑一身宽大些的衣裙,要绿色的。”

她想了想,“里面再加一套长袖短打扮衣裤,也要绿的。”

香果儿:“姑娘,这三伏天的,还要走山路,您穿这么多,拖拖拉拉,太热了吧?”

“你按我说的去办便是。”

阮清自小是在山里长大的。

十万大山,在她脚下,如履平地。

她坐在妆台前,打开妆奁,从最底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把掌心那么大,嵌了漂亮宝石的妆刀。

这是三年前,谢迟出征前给她的。

“这个,你收好,若是我有什么万一,你会用得上。”

阮清当时吓坏了,觉得他是在暗示,若他死在战场,她就得自裁殉情。

她可舍不得死。

所以,就连被顾文定强娶后受尽虐待,都没想过去死。

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好好活着,况且她还有爹娘。

可是后来,谢迟回来就骂她:“给你刀了,怎么不杀了他?任由他那般欺辱你?趁他睡着,骑上去,一刀割喉,还用我教?”

阮清更是吓得牙根打颤。

“我……我以为你是让我自裁的,你又没说让我杀人……,我……我怎么敢杀人……,我……我也不会……”

然后,她就被他逼着,学习如何找准人颈上的大脉和气道,如何一刀扎进去,便可致人死命。

他拿他的脖子给她做示范,让她骑在他身上,用一根小手指头,在他喉间摸来摸去,比比划划。

学得不好,就要被翻身摁住,一顿磋磨。

磋磨完了,继续学,折腾了好几晚,总算是勉强过关。

阮清紧张地飞快眨了眨眼,不叫两个丫头看见,将妆刀藏在了袖中,耳中响起谢迟的话:

“杀人,只要心够狠,并不需要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