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入府,一通吵闹,

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可沈秋辞怀中的小家伙仍是不哭不闹的,甚至还冲她‘咯咯’笑个不停。

沈秋辞冲他挤了挤眉眼,随后召了乳母上前,将孩子归还给她,

“这两日薛小娘恐怕是不得空回府了,你一人能照顾好他吗?”

乳母抱紧孩子,连声应道:

“能、能!大娘子放心,长公子自出生就是奴婢一直带在身边,夜里睡觉也都是奴婢哄着,是跟惯了奴婢的。”

“薛吟霜不管他吗?”沈秋辞问。

乳母面露难色,

“......薛小娘产后为保身量纤纤,不愿用催乳的汤药吃食,故而奶水不足,长公子便由奴婢一直喂养着。加之夜里薛小娘又常陪伴在世子左右,至于哄睡......也是不得空。”

为人生母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稀罕事了。

沈秋辞摆摆手,示意乳母退下。

待人走后,夏裳努了努嘴,道:“大姑娘从前有身孕时,本来胎像一直稳固。可就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一日喝了坐胎药后,竟小产了......”

“后来查下去才知道,是薛小娘在坐胎药里混进去了大量的生南星,孕妇最碰不得那东西。”

“事发后,薛小娘跪在世子房门外,哭得梨花带雨,说她并非有心,辩称生南星本是用来给老夫人煎药,治疗风痰咳嗽的,却不小心混入了大姑娘的坐胎药里。”

“这样的解释任谁听来都是胡诌,可世子和老夫人却信了。不过是打了薛小娘几鞭,冷了两个月,就这般草草了事。”

提及往事,夏裳越说越恨,红着眼咬牙道:

“现在薛小娘被关起来了,姑娘又何必善待她的孩子,咱们可以......”

她觑着沈秋辞的脸色,后头的话,终是忍住了。

沈秋辞望着她,语气平淡,“谁犯了错,合该自己担着。我不会放过薛吟霜,也不会因为她的不堪,去迁怒为难一个稚子。”

她深棕色的眼眸覆上了一层阴翳,泛着幽寒,

“日子还长,她的报应,还在后头。”

夏裳定睛看着身侧人,

肤色瓷白,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的淡定沉稳,愈发衬得气质格外冷清。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