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从家里摸出来的那点家底子,在交过入城费后,早已经不足十文了。
身上的所有家当加在一起,甚至不足一个人的马车费。
两个人就要四百文钱啊!那岂不是说,他一个人回村坐马车就要花费二百文。
他紧紧地捏着兜里的一百文钱,有些欲哭无泪。
“你......你不会是欺负我们两个庄稼汉不懂,随意要价吧!”
余茂才没想到坐个马车回村,居然要这么贵。
想当初,那位顾娘子也曾租过马车回村呢,难道说......她那时候就如此有钱,可以随意租车了?
“滚!滚!滚!”
“我就知道,你们这两个穷酸根本坐不起马车。”
马车夫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从县城坐马车去余家村,本来就要这个价钱。”
“更何况眼下城门已经关了,天色又快暗下来,要你们这个价可是应当应份,一点儿也不多。”
余茂才也不知道马车夫说的是真是假,县城这种地方,他这辈子统共没来过几回。
之前回去,更是不可能舍得坐马车。
眼下城门外除了这辆马车,他已经没了其他选择。
除非......他准备跟余建成腿着走回村,或者夜里找个地方随便过一晚,明早再找牛车回村。
看看已经眼神有些迷离涣散的余建成,余茂才把牙一咬,心一横,拽住马车夫的手不肯松开。
“这位大兄弟......你看我这位兄弟受了伤,实在是没办法走回村了。”
“你能不能行行好,让我们坐车回去,至于车钱......”
余茂才顿了顿,颇为不舍地从兜里掏出一百文钱,亮给马车夫。
“我们浑身上下,只有这一百文钱,你看看......”
余茂才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夫便没好气地打断道。
“才一百文钱,就想让你们两个坐马车回余家村?”
“实话告诉你,从县城里的车行那天起,就没有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