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70年代后,城里下乡的青年越来越多。

大街上无业游民少了,闹事的人也慢慢少了。

那些人闹事的方式也渐渐变的没有一开始那么极端了,大部分都从武改成文了。

不过也只是相对的,外面风头依旧紧张,外面墙壁到处都是大红的标语,互相举报成风。

报纸每天都在报道谁谁又被下放了,谁谁的家又被抄了,谁谁谁登报和子女断绝关系了。

身处这样的洪流,大家的想法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哲保身。

70年9月中旬,天刚蒙蒙亮,刘瑶刚起床,正在院子刷牙呢,隔壁邻居家突然涌入一群人。

这群人进来就开始踹门。

院子里不时传来狗叫声和女人、小孩的哭声。

“这是咋了?”

江老太太也被吵醒,披了外套从次卧走了出来,仰头往隔壁家的院子看。

“不知道,估计又是被谁给举报了吧。”

从66年开始,这种情况就层出不穷,刘瑶早见怪不怪了。

这邻居家的男人是个连长,女主人好像是城里人,当老师的,平时挺傲的,挺瞧不起家属院乡下来的军嫂,都是用鼻孔瞧人。

也因为这个,刘瑶跟女主人不熟,属于见面都不会打招呼的关系。

刘瑶甚至连对方的样子都不记得。

不过刘瑶倒是记得他们家好像也是生了两个儿子,年纪和右边邻居家的虎子差不多,都在上学了,平时都是老人接送孩子。

之所以记得这个,还是因为当初她家两个儿子过来他们家院子,想偷鸡蛋,结果被大黄撵着跑,吓的尿裤子了,嗷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