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火机与他身份很不相配,但他就是带在身边多年,一日都不曾离身。

车辆开出隧道,口罩男看了看左右车道,没有车,便一踩油门,直接超速,疾驰到了东边树林。

树林里草木密集,挡住车辆前行的路,他们只能弃车步行。

女助理叫桑杉,皮衣皮裤,一双短靴,一头短发,非常干练,和口罩男同步从车门边的置物槽里拿出应急电筒,快速装上电池,齐齐举起电筒,照进树林。

她回头对男人说:“老板,我跟池南去找她就行,您在车上等我们。”

尾音还未完全落下,男人已经从她身边过去,接了她手里的应急电筒,先一步进了树林。

口罩男——池南,耸了耸肩,收起表情,也随后进了树林,护在老板身旁。

树林太黑太暗太曲折,灯光都用来照路,吝啬分一点给人,男人的脸始终在黑暗里。

他脚步很快,不断跟毫无规律、野蛮生长的树木擦身而过,大衣衣摆扫过地上的灌木丛,布料被划破也没在意。

桑杉差点追不上他,只觉得老板现在跟平时对什么都处变不惊、不动如山的模样,大相径庭。

但也难怪,毕竟,那可是楼藏月。

男人长腿跨过一道小沟,想起的是他出国前,楼藏月说的话——你这次走了,我就不会再追了。

一阵夜风从他心口穿过,空荡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