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是。

这个称呼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喜欢上他之后,她就琢磨过要怎么喊他?

“闻总”太生疏了,“闻延舟”太僵硬了,“舟儿”不特别。

“阿舟”?唔,还是“阿延”吧,没有别人喊过。

那时候的她,心里都是他,会在纸上写他的名字,会去搜跟他名字有关的诗句。

沈约的《丽人赋》说“薄暮延伫,宵分乃至”,陶渊明的《时运》说“延目中流,悠想清沂”。

“阿延”就很好。

只是还没正式喊出口,那天早上,他就一边戴领带,一边疏淡道:“你是秘书,以后喊我闻总。”

他在那么多称呼里,选了一个最生疏的。

就显得她那些隐秘的期待和喜悦,那些少女心事,都特别可笑。

楼藏月低眉顺眼:“是,闻总。”

“闻总闻总”的喊多了,她有时候也会产生一种,他们真就只是普通的上下级的错觉,心底又麻又酸。

然后在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固执地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在一大堆公事公办的交流里,找到几句比较私人的对话,以此佐证,他们不只是表面那样。

接着就情不自禁地,将他的微信备注改成“阿延”,仿佛这样,他们就又亲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