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丢开了他,薄唇抿紧,整件事,终究还是朝着他最不想看的那个方向发展了。

柳厌漫不经心地整理好领子,抬眼问:“不过楼小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闻延舟嗓音冷寂:“她连楼志海不是她的生父都不知道,她能知道什么?楼志海既然觉得自己的死能隐藏住所有事情,说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柳厌若有所思着什么。

闻延舟一字一字地警告:“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去找她,我会让你去给楼志海偿命。”

柳厌哑然失笑:“你这话说得,好像楼志海是我逼死的一样,天地良心,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楼藏月一个人在家,闻延舟没心情也没时间跟他浪费:“你最好马上离开申城。”他转身就走。

柳厌摩擦着下巴,楼藏月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楼母呢?

楼藏月不是她生的这件事,楼母肯定比谁都清楚,作为楼志海的枕边人,她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

闻延舟回到东海岸,开门进去,楼藏月还没有醒。

他快速冲了个澡,上床搂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没事的,会没事的。”

但他更知道,随着楼父的死,三千亿又下落不明,楼藏月的日子,恐怕不会像以前那样太平。

他的预感没错。

楼父一死,原本还能气定神闲,静待事情发展的势力,都开始行动起来,就像深藏在地表下的岩浆,经过一次震动后,开始变得不稳定,蠢蠢欲动要爆发。

而在它爆发的那一日,一切都会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

跳楼是所有死相里最惨烈的一种。

楼父的遗体破碎不堪,大姐和大姐夫见完最后一面,尸体便在殡仪馆火化,变成一个小盒子,被哭得几乎昏厥的大姐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