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商时序走,无非就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等她弄清楚了,她妈妈在他手里,她哪怕是为了她妈妈,也会回来。

闻延舟一如既往地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只需在家里静候她回来即可。

他从容,淡漠,平静,脱掉衬衫,解开皮带,走进浴室,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自上往下浇遍他全身,原本无动于衷的脸,在突然想起平原上的那一幕后,就绷不住地出现裂痕。

她居然真这么做了,她居然真的又这么做了……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商时序走,毫不犹豫地爬上软梯,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

就好像他戴在她手上的婚戒只是装饰,就好像他们去了民政局只是观光旅途,就好像他们那层夫妻关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实际上她从来没有放在心里。

浴室密不通风,热雾缭绕,他第一次感觉呼吸不过来,啪的一下关掉了花洒,单手撑在墙面,低下了头。

水流沿着他每根头发往下淌,闻延舟自嘲地一哂,只要商时序在,无论是什么选择题,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偏向他。

就像高中时期,明明他和商时序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但她永远只看得到商时序,他无数次看到她从他面前径直跑过去,奔向他身后的商时序,一个眼神都吝啬分给他。

她对那人偏爱到眼里容不下其他,所以商时序一回国,她就忘了她才刚跟他结婚这件事。

丢下他,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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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延舟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上浴袍就出去,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没看牌子和年份,直接打开,倒了半杯在玻璃杯里,又加了几颗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