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生推开车门下车,“我自己去看看。”

他进了医院,去了ICU所在的楼层,当然,没有露面。

他看到楼藏月站在玻璃窗前,看里面一动不动的楼母,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抽泣;而闻延舟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楼藏月没有推开或者抗拒他的意思。

吴慈生眯了下眼,又看到闻延舟从口袋拿出手帕,帮楼藏月擦眼泪。

他轻声道:“医生说这是那次缺氧的后遗症之一,已经在治了,还是有醒来的可能……敢躲我现在就带你回东海岸。”

最后那句闻延舟压得很低,只有楼藏月能听到。

楼藏月生硬地停下扭开的头,任由他擦着泪,倔强地瞪着闻延舟,闻延舟则瞥了眼玻璃,上面倒映出吴慈生转身离开的身影。

他的神色也有些冷冷。

升降电梯前太多人,吴慈生懒得等,便乘扶手电梯一层层绕下楼。

他在权衡楼藏月跟闻延舟的关系……从他们四家上次开的那个视频会议的情况看,闻延舟并不赞同对楼藏月斩草除根。

以闻延舟的地位,能不得罪,最好还是不得罪,如果楼藏月可以当一辈子的闻太太,和闻延舟成为利益共同体,放她一马,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