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用力挣开闻延舟的手,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录音里传出监测楼母心脏的仪器的“嘀嘀”声,越来越急促代表越来越危险,到最后甚至变成警报,她还听到什么重物砸在床板上……是楼母吧,是倒下的楼母吧。

楼母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依然是:“月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伤害她,有什么冲我来,都冲、冲我来……”

后面就是一阵兵荒马乱惊心动魄的抢救:“不好!病人心脏停了!快送抢救室!”

“快!快!!”

“…………”

录音至此戛然而止,楼藏月的大脑也变得空白。

她看着眼前这场混乱的械斗,有人被踹飞,有人被打出血,有人摔在地上,有人滚下斜坡……好荒缪,怎么会打成这样?

她都开始在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归根到底,是谁的错?

其实是她吧?

是她的错吧?

闻延舟是恶,她是蠢!

她遇人不淑,她引狼入室,她害死了楼父,又害死了楼母,她害死了对她视如己出的养父母!

她在他身边当了三年的工具被伤害得体无完肤,那时候尚且可以算是天作孽。

但一场火树银花就哄得她放下心结又接纳他,现在落得这个害人害己的下场,就是她自作孽!

楼藏月浑浑噩噩,低头看身上的婚纱,渐变的薄荷绿色裙摆早就弄脏了,但就算脏了也很好看,像一朵铃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