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看到她的决然和恨意,那是他从未没见过的尖锐。
他从来不认为她是菟丝花,也不认为她应该依附他,但也不愿她去以命换命,变成不顾一切的狼,他用手掌遮住她的眼睛,清润的嗓音似在叹气。
“顾家的事,不用你背负。”
楼藏月咽下喉咙:“那不是顾家的事,是我家的事。”顾四海是她的亲生父亲!
商时序顿了顿,慢慢放下手,楼藏月看向窗外,目光像能穿过此刻的黑夜,横跨大洋数十万里,回到申城,看到了那个男人,看到了那几个男人。
她喃喃,“他们怕翻案,我就偏让他们的噩梦成真,四盛的所有人,都应该去给四海谢罪。”
商时序注视了她很久,报仇是她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半晌,他说了“好”。
楼藏月看回他,他分辨不出情绪道:“我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想逃避,他们就留在马赛,这是他的地方,在这里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谁都伤害不了她。
她想报仇,他们就回申城,把新仇旧恨一笔一笔算清楚,让该死的人去死,该赎罪的人赎罪。
他总是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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