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手肘搁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玩味又讽刺:“你刚才说,没有真的伤害过我?所以那一箭,是跟我开玩笑的?”

闻延舟没有说话,喉结隐忍地滚动。

楼藏月检讨:“是我的错,竟然没有领悟到闻总的真实意图,不过闻总那个‘玩笑’,确实开得有点大。”

闻延舟看着她,薄唇抿成一片柳叶,唇线立体锋利。

“那支箭,距离我的心脏只差一点,光是取箭的手术就做了十个小时,换了三次主刀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术后我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差一点就醒不过来。”

闻延舟突然喝道:“别说了。”

楼藏月笑了:“不是你非要聊旧事的吗?我聊了,你又聊不起了?”

闻延舟握住高脚杯,杯中没有酒,他将杯子握得很紧很紧,像在克制什么情绪。

脆弱的玻璃经不住他的力道,在某一瞬间,嘭的一声,在他手上折断,破碎,玻璃渣刺破他的手心,血迹蜿蜒在玻璃上。

楼藏月嘲弄地看着他,挺难得,能看到闻总这样失态。

“聊不起,就好好谈正事,别再扯东扯西,闻总以前可是最薄情寡义的人,怎么现在一会儿打感情牌,一会儿演苦情戏,有意思没意思啊?”

闻延舟阖上眼睛,单眼皮的褶皱很浅,声音压抑:“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做的事……”可说了一半,他又自己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