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还算“合情合理”的猜测,最离谱的是,竟然说柳厌沉迷赌博,一晚上就能赔几百上千万。
楼藏月听到这一条猜测,嗤笑:“倒是让我想起来,我第一次跟柳厌见面,是在商家的游轮上,我们一起打了几盘麻将。”(86)
那个噙着笑,傲慢地问她“你也配上桌”的柳厌,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最后是锒铛入狱的结局。
桑杉坐在她面前,正在整理文件,顺便问:“那小姐觉得,他是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因为四盛。”
楼藏月放下手机,没再看网上那些看图编故事的小道消息,转而拿起扑克牌,在桌子上搭纸桥,声音轻慢。
“四盛这几年发展确实非常迅速,但也意味着它的投入要非常大。柳氏五分之三的收益都进了四盛,然而四盛其实还没有真正实现盈利,等于付出了,但还没有回报。”
桑杉明白了:“四盛就是一台‘吸金器’。”
楼藏月嘴角一泛:“柳厌也不是傻子呀,他也是有规划的,一直控制着,让四盛和柳氏保持一个平衡。”
“如果这个平衡不被打破,再付出半年,等四盛那些实验室全部完工了,就能开始盈利,日进斗金,他就彻底摆脱拮据的困局。”
“奈何,他走错了一步。”
楼藏月已经搭了三层纸桥,她拿起两张扑克牌,慢慢放下去。
“他的容错率太低了,这一步就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步,第一块牌倒下后,整条队伍都会崩塌。”
纸桥不堪重负,两张牌放下,整座桥轰然倒塌,楼藏月可惜地摇头。
“这也是他从上半年就开始负债,并且越负越多,乃至最后完全偿还不了的原因。”
楼藏月做了什么呢?
柳厌走错的那一步,就是她设计,她怎么可能让他再撑半年?现在是柳氏在为四盛输血,半年后就是四盛开始为柳氏回血。
如果让柳氏从残血变成全血,杀起来,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