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轻声细语:“那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匿名举报你的挪用公款的人是谁?”

刚才侃侃而谈的柳厌,却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道:“我不想知道。”

楼藏月微微皱眉,神色为难:“但她一定要我在事成之后告诉你。”

“她”,女性。

柳厌僵了几秒,然后溃败地低头笑,眼泪却蓦地掉在铁椅上。

“……算我求你,别告诉我。”

楼藏月凝视着他,明白了他这个反应,就是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

她表情渐渐淡去,直到彻底没有,平淡地问:“疼吗?”

柳厌抬起头,楼藏月缓慢问,“被最亲近的人背刺,疼吗?”

“你爸曾是我爸的秘书,相当宿尧之于你,何清之于闻延舟,桑杉之于我,都是我们身边,最亲近最信任最没有防备的人,结果举报我爸的信,是你爸写的。”

“最致命的一刀,来自背后,你现在有多痛,大概就能体验到我爸当年有多痛了。”

柳厌喉结艰涩地滚动,狼狈地垂下头:“以牙还牙,也是应该的。”

楼藏月看到他这副样子,本应该觉得痛快的,射杀了老鹰,捕猎的第一步赢得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