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就是野兽云集的原始森林，但凡你露出一点儿病态，或者被发现受了重伤，那么周围饥肠辘辘的捕猎者，就都会伺机而动。

这样的分析报告，如今恐怕是人手一份，都在试图蚕食碧云这头昔日独霸一方的雄狮。

闻延舟心情颇好地想，其他公司的，一定没有楼藏月手里这份真实、详细。

因为是他修改的。

是他这个碧云董事长兼总裁亲自修改的。

他不是给楼藏月开后门，他是直接保送。

他拿起钢笔，先是逐字逐句批阅，圈出有失偏颇的地方，修改不够准确的数字，又在末尾补充几句外人不知的机密信息。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瞥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他突然咳嗽了起来，连忙抽了一张纸捂住嘴巴，回头看了一眼里间的门，感觉还想咳，他拿了几份文件，快速出办公室。

隔了几扇门和这么远的距离，确定不会吵醒楼藏月后，闻延舟才没再忍耐，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躬着身，闷声咳起来。

等缓过那一阵，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但神情很平淡，平淡到趋近冷漠，仿佛这副身体，不是他的似的。

拿起桌上一瓶未开封的气泡水，拧开，喝了一口。

而后便若无其事，打开文件，帮楼藏月批阅起来。

……

楼藏月这一睡，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