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大意!”
谢四新抢着说道:“杏山、塔山不止是我师囤粮运粮重地,更是我王师大军之退路,一旦被奴贼袭取截断,使松山前线与宁远隔绝,则军心必乱,奴贼若趁势来攻,辽事堪忧矣。”
他说完便看向了洪承畴,坚毅的目光中充满着祈盼。
“嗯,谢先生言之有理。”
洪承畴对谢四新的顾虑也是十分担忧,当下吩咐道:“烦请谢先生代我写一封书子,教左光先与刘肇基严加防范,但有风吹草动,立刻派人传信。”
“派何人前去?”
“就让张忠平跑一趟吧,你再多做一番吩咐,要他多留心杏塔间的驻兵情况,归来后速报我知。”
“是,督臣。”
…………
秋风萧瑟,炊烟袅袅升起,逐渐消失在暗空中。
无论白日的秋老虎如何猛烈酷热,当太阳隐身落去后,依旧是冷风习习,阵阵寒意逼人。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天时也是越来越短,再加清军营地被明将曹变蛟冲乱,处处都是焚烧后的残骸。
他们不得已之下,退兵五里扎营,也正是因此给了明军一个借口,那便是:曹变蛟之神勇,率军独创奴营,将奴贼逼退二十里扎营。
虽是有些夸张,但却也有根有据!
正是因为清军移营之故,今日的饭食也比往日稍晚,天色见黑后,才传令开饭。
他们甲兵连包衣跟役也有三四万人,在乳峰山下至女儿河岸这一段,扎下十余座营盘,连营竟达数里。
若是从空中俯望此间,乳峰山、石门山从上至下,灯光如同星火一般,几乎点缀满了山岭各处。
而在两山的北麓平川上,更是信灯篝火如星罗般密布,宛如后世繁华的城市中心那样灯火通明,可惜,他们都没有心思来欣赏这一切。
“真是可恨,竟叫那明狗逃了!”阿济格怒声骂着,他脸色潮红,似乎怒气正盛。
而在中军帐内的其他人也是兴致不高,他们今日接连击溃明军营垒,本以为可一鼓作气,将女儿河南岸明军逐个击破。
没想到的是,遇上了吴三桂这个难啃的骨头,大好局面就生生被宁远军给阻止了。
关于吴三桂,在辽东与鞑贼作战也不是一两日,他们也都是早知吴三桂之名,大军未能突破吴三桂防线,众人还能接受。
毕竟,接连击溃明军山海镇、蓟镇兵马,虽说追击之时,被吴三桂所阻,未能将这些溃兵斩尽杀绝,俘虏回来补充各人旗主奴隶。
但缴获的两营明军将士军帐盔甲军械颇多,收获如此之丰,早已超出众人预料。
可曹变蛟的出现,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通红的炭火上,登时便将这一群清国各王大将们的热情熄灭,又使得他们燃起了熊熊怒火。
杜度也是心有不甘,他接着阿济格的话,怒声说道:“曹变蛟,我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真是可恶。”
济尔哈朗却是冷静异常,他见大家都是怒气冲天,便低眉垂首,并未参与他们的谈话,他只是一脸平静的吃着自己桌上的烤马肉,听着众人怒骂。
这时,见大家的怒气出得差不多,而且也都已吃饱了,他才开口慢慢说道:“今日,我们奉了陛下旨意,来此只为牵制南朝援军。”
他看了看众人,又道:“大家可知何为牵制?”
济尔哈朗的话语让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到底何意,因此并无人接言。
这时,见大家的怒气出得差不多,而且也都已吃饱了,他才开口慢慢说道:“今日,我们奉了陛下旨意,来此只为牵制南朝援军。”
他看了看众人,又道:“大家可知何为牵制?”
济尔哈朗的话语让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到底何意,因此并无人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