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发现射桥寨外有几处零星的火头冒出,他立即将派亲兵前去传令熄灭,并将那边负责的小头目叫来狠狠斥责了一顿。
射桥这边有三条路,分别通向上蔡、新蔡和项城。
李过特别嘱咐把守路口的弟兄:“要是有别处的人过来射桥,就不许他再离开;但凡是射桥的老百姓,不管大人小孩,一律也都不许再出去,以免泄露了大军的机密。”
巡过夜后,李过便奔射桥寨的西北方行去,这里是“曹营”大将杨承祖的驻地。
杨承祖营中的士兵见是李过亲自前来,不敢怠慢,急忙的就要转身跑进去通报,却被李过摆手示意拦阻,要他们不必禀报,随即便缓步直接走向杨承祖的军帐。
此刻,杨承祖正在同他部下一群头目饮酒作乐,忽然看见李过走了进来,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他赶快起身让坐。
李过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笑着与众人拱手示意,又让大家都不要起身,该饮酒的还是饮酒,言说他只是出来到处看看罢了,别无他意。
其实也是如此,别看现在闯王李自成和曹操罗汝才已然合营一处,但也只是两方人马共同作战,内里仍旧是分作两派,闯营还是闯营,而曹营也还是曹营,互不相扰。
杨承祖起身后,说道:“哟,补之大哥,你连日赶路,又要操劳军务,很是辛苦,这驻下以后,不早点歇息,咋又出来查夜哩?”
李过笑着说道:“我也是习惯了,每到一处地方驻军,我要是不查夜,这心里便总是放心不下。你们也不要介外,大家继续饮酒吧,我也是看一看就走。”
他虽是如此说话,可杨承祖又怎能容他就走,忙拉着李过说道:“补之大哥既然来都来啦,也请喝一杯热酒,解解乏累再走不迟。”
见杨承祖如此热情挽留,李过就算想走,可又觉得如此一走,难免不会使杨承祖他们心中留下疙瘩,便释然一笑就坐了下去。
众人看李过同意留下,便纷纷起身向他敬酒,他却只是喝了一杯,便坚决不肯再喝,众人无奈,然亦知他心系军务,却也只得作罢。
李过又坐了一阵,陪着众人各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临走时他还嘱咐大家,行军在外,不宜多饮,要早点歇息,说不定明天就要打仗的。
杨承祖自然是喏喏的答应着,他带着一众头目亲送李过出到帐外,直看着他渐渐远去。
回到自己的军帐内,杨承祖一脸苦笑的望了望大家,示意众人不要多饮了。
有一个平日就很与他亲近的头目,便探身出来说道:“如今,咱曹帅跟着闯营合伙,却又多出来一个婆婆。”
杨承祖在心中也是暗暗叹息了一声,他摇了摇头,阻止那头目再说下去,这才对众人说道:“当日,我们曹帅要来河南投奔闯王,大家也都觉得这不是个办法。
可咱曹帅就是不听,我等又能如何?
如今,既已受制于人,咱也只能暂且隐忍,权当吃了这后悔药啦,除此还能有啥法子呢!”
众人也是无言,一阵抱怨后,都觉再饮也是无趣,便各自散去。
李过离了杨承祖那边后,又在射桥各处转了一番,尤其是几处通往外界的路口,他最为关切。
约莫三更前后,李过也觉乏累,他懒得解衣,便合身卧下在床榻上,刚刚才见睡着,忽然一阵脚步声将他惊醒。
却是中军来报,言说细作回报,已探知官军明日就要渡过汝水,往北而来,更是扬言要灭流贼,救汝宁。
李过闻报后,略沉思一阵,便开口说道:“大概不是汝水,而是洪水吧?”
中军听了李过的话,也沉思片刻,才说道:“是洪水,一定是洪水,不会是汝河,细作或许也是急切,一时没有搞清楚,匆忙中就说成是汝水了。”
李过点首道:“我明白了,官军的用意,现在已经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