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钩索被砍断,还有一根,当十数根钩索被王廷蕃司的士兵全部砍断时,一身白衣,面若寒霜的秦王萧长陵,早已掠到城楼之上,直逼公孙蒲奴。
见此情形,渝军合围,长枪如林,直指那一袭白衣。
嗤!
须臾,萧长陵的身影,随即沉默地飞掠至半空,如展翅大鹏般疾冲直下,踏过重重渝军的头顶,越过层层枪林;骤然间,一束炫丽剑芒闪过,那柄一直负于秦王殿下身后的“承影”古剑,终于出鞘!
人在半空中,剑已在手!
承影如惊雷斩出,剑若游龙,湛若秋水。伴随着嗤嗤数声响起,只是简洁的一劈一收的动作,长剑的剑锋,直直地横割递出,生生斩断数柄长枪,诛杀六名渝军士兵,而他的人影……却早已扑向了惊魂未定的公孙蒲奴。
“萧长陵,你怎么敢……”
未等公孙蒲奴疾呼出声,下一刻,一截雪色的剑尖,瞬间一剑穿胸袭来,长剑刺透了公孙蒲奴的身体,鲜血喷涌如虹霓炫目,就连萧长陵身上那件纤尘不染的白衣,也被溅染得斑斑点点。
鲜血涌出的同时,萧长陵冷漠地从公孙蒲奴身上拔出剑刃,就在他的衣袍上拭了拭染血剑身,和以往如出一辙的冷峻寒眸狭窄了一瞬,靖北之王淡然一笑。
“鼠辈。”
又是一抹白衣闪过。
萧长陵那道伟岸的身影,已纵跃回到了原处,他横剑当胸,傲然屹立城头,目光寒肃,瞳中仿若万丈冰湖,冷冷地逼视着眼前面面相觑的北渝败兵,一言不发。
靖北之王的气势,霎时镇住了全场,在城外靖北大军雷鸣的喝彩之中,又见建宁公被刺于剑下,北渝王军的阵脚,已然濒临崩溃,介于灭亡的边缘。
“逆贼公孙蒲奴谋反伏诛,你等放下武器,孤……赦你们死罪!”
一代枭雄凌厉的声音,飘荡于苍穹之间,久久不曾散去;结果可想而知,随着萧长陵冰冷的话语坠地,北渝王军全数缴械,放弃抵抗。
……
城外,巨大的犀角冲,发起了最后一轮轰击。
锦州城高大的城门,在熊熊烈火和大力椎击之下,早已扭曲变形,红热的铁条和燃烧的木屑,纷纷落了下来,城外成千上万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座城门上。
轰然一声。
犀角冲终于撞开了那扇城门!
沉重的大门,带着烈火分崩离析,燃烧的巨木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的火星,有如地狱之门刹那洞开。
当城门被轰开的那一刻,熊熊烈焰之中,传来一声声狂放的马嘶,一匹骏马黑色的剪影高跳起来,就像是火中生出的怪兽,率先冲进城内。紧接着,乌压压的铁骑大潮,浩浩荡荡,仅在片刻之内,汇聚成一汪无尽的大海,在萧字王旗的指引下,一举撕裂了北渝王军在羊马河最后的防线,抛下数以万计的尸体,入主锦州。
这一日,靖北大军攻破锦州,斩关而入。
也是在同一天,北渝王室的最后一位君主——渤海王公孙顺奴,手捧国玺,率领两千文武官员,亲自出宫请降。
纳降之人,正是那位虎视天下的一代枭雄——大周秦王萧长陵!
锦州城头,一面象征北渝王室至高无上威严的明黄色龙旗,黯然落下,凄惨地从城头坠落至城下,卷起阵阵狂沙;而当龙旗落下的同一时刻,那面标志着靖北铁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象征,——“萧”字王旗,猎猎飞动,赫然高高擎起,飘拂于北渝王都锦州的城楼之上,迎风翻卷。
辽东易主。
五千里锦绣沃野,至此永归靖北辖下,与北境三州连成一片,呈犄角之势,天下莫能挡之。
“靖北威武——”
“大周万年——”
城外,平原尽头,靖北男儿的欢呼之声,传遍千里之外,渐渐囊括天地,盘旋四海八荒,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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